Chapter 5
言,
看得见,谁希望一切都是黑夜,
想瞧上一眼吗——那就别畏惧火光,
让人们知道吧——在世界的镜子中
奇怪。这首歌更适合于光明使者。那为什么我这个黑暗使者的心头某个地方会那样发痛呢?
带着这种不清晰的感觉,我回到守日人巡查队的办公楼。因岁月而变得聪明的年长的吸血鬼大叔急忙躲开我,就像伪君子躲避考验一样。我猛地一抖,突然醒悟到,在我的生物电场中盛开着几条带状的蓝白色光明。
“对不起,”我把生物电场调整好,“这是伪装。”
吸血鬼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值班室里一位女吸血鬼探出头来——可以肯定——是他的妻子。
他们非常仔细地检查了我的印章,看样子他们准备把我拖到最后,但这时埃德加尔和一名年轻的女巫走进了办公楼。他第一眼就明白了一切,他对过分警惕的值班人员动一动眉毛就够了。埃德加尔对我点点头,走到电梯旁。女巫用眼光咬住我。
在电梯里女巫斗胆问了一句:
“您是新来的?”
她的声音表达出丰富的情感和向往,我既没有产生分析这情感和向往的愿望,也没有产生分析它们的可能。埃德加尔在场时,我不知为什么不想向其他的强大的他者展现自己的力量。
埃德加尔很感兴趣,而且我感觉到他确实想知道我会怎样回答。
“在一定意义上——是新来的。”
年轻女巫笑了笑:
“您一个人赶走了四位光明魔法斗士,还杀死了小虎,这是真的吗?”
埃德加尔几乎觉察不到的扭弯的嘴唇神秘地微笑,但是又沉默下来很感兴趣地听我讲。
“是真的。”
女巫还没来得及提出新的问题,我们已经到了。
“阿丽塔,”埃德加尔不知为什么用一种夏里亚宾似的男低音说,“等下你再烦我们的客人吧。先去安娜·季洪诺芙娜那边汇报工作……”
阿丽塔满腔热情地点点头,接着对我说:
“喝咖啡时可不可以去您那儿?大概一个小时后?”
“可以,”我应许,“不过我没有咖啡。”
“我带过来。”年轻的女巫答道,接着向办公室走去。
她没问,我住哪儿。这么说,她已经知道了。
我盯着年轻女巫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她穿着登山队员和旅行者穿的时髦的银白色长外套(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森林里遇见的熟人)。外套的背部饰有鲜艳的图案:一位大眼睛的姑娘伸出一条精神饱满的长腿,还有英文写的“战斗天使阿丽塔”的字样。图案和字样的一部分被年轻女巫的长发遮住。
埃德加尔也从后面看了看阿丽塔。尽管穿着冬装,那儿还是有东西可看的。
“她会来的,”埃德加尔意味深长地说,“她已经打听过你了。”
我耸了耸肩。
“明天法庭开庭,”我换了个话题,“我怎么办,去散散步?还是和大家在一起?”
“自然和大家在一起,你可是证人啊,”埃德加尔四周看了看,“要不我们到办公室去吧?”
“走吧。”
不知为什么,我相信现在不在莫斯科的守日人巡查队的真正的头头从来没把这个办公室当做经理室用过,这更像是埃德加尔或者某位光明使者高层的办公室。我很享受地倒在圈椅上,下意识地发现,它比长方形的地铁车厢的沙发舒适得多。埃德加尔不知从桌子下面的哪个地方拿出来一瓶开动过的白兰地。
“痛饮一番?”他建议。
“痛饮一番。”
“干吗拒绝古老的‘鸡尾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