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别走,”伊戈尔请求道,“我反正不睡觉……很快就可以彻底地好好地睡了。老实讲,我那边冰箱里还有三瓶伏特加……再说餐馆就在下面第五层。”
“那我们就在桌边睡着算了。”
“没关系,我们可是他者。我想谈谈,找人诉诉苦。我开始害怕黑暗,你信不信?”
“我信。”
伊戈尔点点头。
“谢谢。我那儿有把吉他,我们唱点什么吧。还是我自己来唱。你知道,为自己唱——就好像是……唉,你明白的,还不只是明白。”
安东瞅了伊戈尔一眼——伊戈尔的声音突然集中多了,有力多了。
“我毕竟是巡查队员。这一点我不会忘记——你不用怀疑。而且我觉得,在所有这一堆麻烦中——我只是一名小卒子……不,也许不是小卒子,是撞到了其他棋子,而且站在火力控制区域的军官。而我与棋子的区别仅在于我会思考。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此全然不知。我反正无所谓了,安东。但是是谁的一盘棋——对我而言不是没有区别的!让我们一起来想想。”
“从何开始呢?”安东问,自己内心感到惊奇。难道他接受了伊戈尔的话?同意认为他是从棋盘上被拿下的棋子……好吧,就算不是被拿下的,但是是已被注定必将灭亡的,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向之伸来的棋子……
“从斯维特兰娜开始?从命运之笔开始,”伊戈尔认真地看着安东表情的变化。他满意地笑了,“怎么,真的猜着了?你的想法也一样?”
“格谢尔的想法也如此……”安东低语道。
“格谢尔是很有头脑的,”伊戈尔赞同地说,“那我们呢?怎么样,我们这次就试一试不是用自己的手,而是用自己的头脑去想一想。”
“试一试,”安东点点头,“不过……”
他在口袋里摸索着找到格谢尔给他的辟邪物,他紧紧地挤住小球,感觉到细细的骨头针刺伤了皮肤。真是没有痛楚一事无成……他说:
“在十二小时内任何人都看不见我们,听不到我们。”
“你确信?”伊戈尔追问道,“信息空白不会引起宗教法庭的戒备?”
“不会出现空白的,”安东说,“据我所知,如果这里有他们的观察器或者监视魔咒——那观察器或魔咒上会出现一份伪造的假相。非常逼真的伪造品。”
“格谢尔脑袋瓜子真聪明。”伊戈尔微笑着重复了一句。
埃德加尔坐在窗边,抽着烟,悠闲地饮尽杯中所剩的香槟。还是挺美味的……
他那位平静而满足的女友安详地睡在隔壁房间。其实这姑娘挺不错,是个德国女大学生,还有某种斯堪的纳维亚的血统,热情适度。不过用埃德加尔的眼光来看在性方面太别出心裁了。与自己大部分的同行不同,埃德加尔在这个问题上十分保守。没有参加过狂欢作乐的晚会,没有交过幼龄女友,在所有做爱的姿势中更喜欢传统的“天主教的”姿势。
然而在这种姿势中——不得不承认——他能达到完美。
埃德加尔美美地伸直身体,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窗扇稍稍打开。他站起来,呼吸着冰凉、寒冷的空气。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且,有可能,今晚法庭就会作出判决。那时将可以平静地度过节日,而不用满脑子的阴谋。
这究竟是谁的阴谋……守日人还是守夜人巡查队的?
而最重要的是——他担任何种角色?
难道真的如尤拉所暗示的,是充当那个像阿利莎一样的牺牲品的角色?
“喂,你瞧……”伊戈尔在桌上摊开一大张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泡沫塑料吸水笔,“我已经画下了这样一些图表……而且某些东西是一致的。这是我们的斯维特兰娜。”
安东若有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