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站在门口穿了起来。
难道所有人都还在睡觉吗?小虎大概在什么地方散步,应该还有人边喝边聊直到天亮吧。
二层楼还有一个小厅,在那里我看见了研究部门的丹尼拉和娜斯嘉,他们安静地睡在沙发上,于是我赶紧退了出来。我摇摇头,因为丹尼拉有一个可爱的妻子,而娜斯嘉有一个上了年纪、疯狂地爱着她的丈夫。
不错,他们的家眷只是人类而已。
而我们是他者,光明的志愿者。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有另一种道德观。就像在战场上,护士给予军官和士兵的安慰绝不仅限于医院的病床。在战场上,你对生活乐趣的渴望尤其强烈。
这里还有一个图书室。在里面我看到了加里科和法利特。他们好像在这里谈了一整夜,喝着酒,而且喝了不少。此时他们就坐在圈椅里睡着了,显然是刚刚睡着,因为法利特面前桌上的烟斗还冒着烟。地上放着一大叠从书架上拿出来的书。显然他们为某个问题争论了很久,还找来作家、诗人、哲学家和历史学家来助阵。
我沿着螺旋形的木头楼梯走下去了。谁会出来与我分享这宁静的早晨呢?
客厅里的人也都在睡觉。我朝厨房张望了一眼,除了一条躲在角落里的狗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你又活过来了?”我问。
猎狗露出犬牙,哀号起来。
“谁叫你昨晚袭击人的?”我蹲在狗面前,从桌上拿了一块火腿,受过训练的狗是不敢自己动的。“给。”
狗儿张开嘴在我的手掌上“吧嗒吧嗒”地吃起火腿来。
“对人要友善,这样对你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我解释道,“别缩在角落里。”
不会吧,我怎么也能再找到一个精力充沛的人吧?
我自己也拿了一片火腿,嚼着走过客厅,并朝书房张望。
那里的人也都在睡觉。
角落里的沙发尽管拉开了,但还是很窄。因此他们躺着很挤:伊格纳特在中间,伸开粗壮的胳膊,露出甜美的笑容。莲娜向右侧身紧贴着他,一只手抓住他浓密的浅色头发,另一只手越过他的胸部搭在我们这个好色之徒的第二个女朋友身上。斯维特兰娜把脸埋在伊格纳特刮得很干净的腋下,她的手伸在半掀开的被子下面。
我很小心地轻轻关上了门。
这家餐厅很舒适,被命名为“莫斯科的狼”,以海鲜和令人喜爱的船舶形状的内部装修而闻名。此外,它离地铁很近,对于偶尔去饭店消费,交通费则能省则省的衰败的中产阶级来说,这一点还挺重要的。
这位顾客是开车来的,车子有点旧,但却是一辆十分体面的“日古力”2106型。然而侍者一眼就看出,他的支付能力远远超过那辆车的身价。这个男人不慌不忙地喝着昂贵的丹麦白酒,不计较价钱,也不担心交警会找麻烦,这一切更坚定了侍者们的判断。
当一个侍者端来他点的鲟鱼时,男人迅速地朝他抬起了眼睛。之前他一直坐着,用牙签在小台布上划来划去,时不时地停下来不动了,望着油灯玻璃罩,而此刻他突然抬头看了侍者一眼。
侍者没有对任何人讲他在那一刹那产生的幻觉。好像他是朝两口闪闪发光的井里看了一眼。井水的耀眼程度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似的。
“谢谢。”客人说。
侍者离开了,努力克制着自己加快脚步的欲望。他自言自语地重复道:这只不过是舒适、昏暗的餐厅里灯光的反射而已,只是黑暗中光线不巧反射到了眼睛上。
鲍利斯·伊格纳季耶维奇继续坐着,折断了手中的牙签。鲟鱼凉了,长颈玻璃瓶里的酒开始发热。在用粗绳索、仿造的舵轮和人造帆布制成的屏风后面,有一大伙人在为某个人庆祝生日,他们在道贺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