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全身，金夕一动不动，柱子一般定在那里。

    月如白盘，高挂皓空，凄凉孤单地审视着金夕，顺便在他身后描绘出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身影。

    金夕打出一个寒噤，仰起头瞧了一眼月亮，愤愤地瞪了一眼。

    一夜，金夕挺在那里。

    柔夫人也是一夜未眠，局促不安地在屋内候着，偶尔拨开墙壁的木棱偷窥一眼金夕，最终还是没有收回命令。

    半夜时分，她瞧见姬慕菲蹑手蹑脚出去，为金夕披上一件厚衣，然后又踮着脚钻回屋，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一下，摇了摇头。

    凌晨，东空泛出白色，姬慕菲蓬头垢面跑了进来，像是憋了很久，不顾柔夫人的脸色道：“姑姑，已经一夜，菲儿这就去喊金夕进屋……”

    她等不及夫人回话，嗖的转身跑去，来到门口又侧起耳朵，没听见夫人话，立即咧嘴笑了，依旧是牙齿合在一起，嘴唇张得大大，她冲过去连拉带扯将金夕带到柔夫人面前听训。

    “你想得如何？”柔夫人提起精神，做出睡得很好的样子。

    “夫人，夕儿知错了，”金夕虽然歪一下头，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起来，“武塾曾过，修行切忌浮躁，浮伤神，躁伤根，不得真气运行；夫人也过，修行乃是修身、修心、修人，我可以教训他们，但那不是修行的目的……”

    金夕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止住话语，胆怯地抬起头，却现柔夫人已是泪流满面！

    “要是你爹，你爹……不，不，我的夫君，不……”柔夫人哽咽道，已然乱了分寸，“早早悟出这个道理，又岂能……”

    她突然现走了嘴，可是丝毫不再避讳，一把扯过金夕狠狠抱住，失声痛哭起来！

    金夕也是现了端倪，忽然觉得抱着自己的就像是母亲，眼泪也跟着瑟瑟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