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那些话，我也无话应对，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听凭陛下安排吧。”

    完，便要转身离开。

    刚一转身，就感觉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轻轻的落到了脸上，接着，又是一点，又是一点。

    我伸手摸了一下脸颊，感觉到一点细的湿润，才知道，是下雪了。

    原本这两的气都变得好起来了，我还有一种冬已经快要过去的错觉，谁知道，又下雪了。

    就在我停下脚步，伸手在掌心接了一团的雪花的时候，裴元灏突然在身后道：“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我的手掌一捏，将那一团的雪花融成了掌心一点点的湿润，并没有回头：“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朕可以告诉你。”

    “……”

    “那里是妙言的新房。”

    “……”

    其实从我的内心来，一点都不想进入那个房间，不止不想进入，根本连靠近都不想，可是听见裴元灏这么一，已经麻木了的心里又好像有一点陈年旧痛，被细细的牵扯了出来。

    感觉到他还看着我，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好。”

    完，便跟着他往那个房间里走去。

    服侍的人都被他屏退留在外面，他自己牵着我的手腕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再走进大门，才刚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味道，有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我鬓角的发丝都乱了起来。

    他道：“这些，房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好好的通一通风。你冷吗？”

    我摇摇头。

    走进去，能感觉到地板非常的干净，已经没有灰尘的味道，还有点凉意，刚刚走到台阶下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想来，不知道打了多少桶水进来冲洗干净了这个地方。

    而且，听着风声，这里面，似乎空旷了很多。

    我一边慢慢的往前走着，一边伸手试探着摸索着前方，好一会儿，却只摸到了柱子上垂下来的轻纱帷幔，之前的那些书架，还有书架上的书册，全都不见了。

    裴元灏站在身后道：“你在找那些东西吗？”

    “……”

    我回头对着他，他平静的道：“新房里不用那些东西。”

    “……”

    “朕已经让人都拿走了。”

    “拿走了？”

    “是的，”他道：“这个是妙言的新房，旧的东西，当然都不用再留下。”

    完这些，他就安静下来，似乎是在看我的反应。

    而我也没有什么，只拄着拐杖慢慢的在这个宽大的房间里走着，不时的能听见风声，感觉到风卷着雪沫从洞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扑到脸上，带来一阵阵细碎的寒凉感，再走一会儿，伸手一抹，已经是一脸的湿润了。

    雪下大了。

    就在我沿着房子走了一圈，又走回到了门口的时候，裴元灏突然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回头望向他：“啊？”

    “你觉得这个新房如何？”

    “……”

    “妙言在这儿出嫁，好吗？”

    “……”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道：“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

    “若她嫁的人对，哪怕一间茅庵草舍，也是好的。”

    “……”

    他沉默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乎人，比在乎东西要更多。”

    我平静的道：“人在，就什么都在；人若不在了，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正着，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很沉重的脚步声，这些我倒也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人走路那种踏得地面都要震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