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忍不住笑了笑：“这是什么话？”

    她想了想，道：“铁骑王伯伯，娘的眼睛总是一直在往前看，而很少往后看的，但是，娘看到的又好像不是眼前的前面。”

    这话有些不伦不类。

    我道：“他是什么意思？”

    妙言道：“铁骑王伯伯，娘看到的，好像百年，千年以后。”

    “千百年以后？”

    “是的，”她点头道：“铁骑王伯伯，千百年前的人们，茹毛饮血，野蛮不化，现在的我们，已经知礼知节，比过去好了太多太多了。而千百年后的人们，也许会比现在更加的知礼知节，会比现在的我们更好，对吗？”

    “……”

    我低下头，虽然看不见她，可是床边的烛光映在眼前，似乎也能隐隐的看到她的轮廓，也能想象得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何认真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道：“也许吧。”

    她道：“那娘看到的，千百年后的人们，会是如何呢？”

    “……”

    我想了很久，道：“娘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我想，现在我们做不到的事，千百年后的人，应该就可以做到了。”

    “比如——”

    “比如，娘的姑婆，她用自己一生的坚持，换取进入祠堂的机会，但娘想，千百年后的女人，也许不需要用一生去坚持，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来处，也可以选择自己的归处。”

    “……”

    “比如，娘的堂妹颜若愚，她的兄弟是个草包，她精明能干。可是，只因为她是个女儿，注定是个‘外姓人’，所以，他们家的家业宁肯放到她兄弟的手里败掉，也不能交给她，让她做家主。也许将来，女人只要能干，就能做主呢。”

    “……”

    “比如，中原和胜京总是纷争不休，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难解的恩仇。也许将来，我们可以合为一家，到那个时候，普之下莫非王土，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用再敌对，百姓安居乐业，何乐不为呢？”

    “……”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

    我着，声音微微的有些发涩，道：“现在我们已经习以为常，是因为痛不自知的事情，但也许将来，会慢慢的改变。”

    “……”

    “到那个时候，也许会有一个盛世出现吧。”

    “盛世……”

    妙言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又道：“娘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一直在帮着父皇，还有三叔，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对吗？”

    我的喉咙微微一梗。

    妙言毕竟是能看见的，她立刻道：“娘，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急忙掩饰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那，那我们早一点睡吧，我不缠着娘了。”

    完，她就真的放开了我，乖乖的靠在我的身边。

    我笑了笑，伸手摸着她已经明显不像时候那样圆鼓鼓的脸颊，现在已经有些消瘦，下巴也明显变尖了，脱去孩童的稚气，已经有了少女的形态，这种变化让我既高兴，又难过，我轻轻的道：“你的父皇，是个好皇帝，将来再度登基，也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

    “这一点，是不管他如何对我，如何对待我们这些人，我们都始终相信的。”

    妙言抬起头来望向我。

    我道：“也是因为这样，你三叔当年才执意的留在他的身边，而将我送到了江南去找你。”

    到这里，我的喉咙已经梗得一个字都不出来，更怕自己再什么，泪水就要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只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嘴。

    可是，沉默了一会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