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沉了一下：“你真的是要害我吗？”

    “难道不是吗？”

    “……”

    两个人这样平静的相对着，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不论如何的对峙我都不会是落在下风的那个人，而裴元修沉默得越久，沉默中的那种无奈就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叹了一声。

    “若你真的是一瓶毒药，我甘之如饴。”

    “……”

    “更何况——”

    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看着我脸上那淡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想，其实我才是你的毒药？穿肠刺骨？”

    “……”

    “是啊，我错了。”

    “……”

    “我才是你的毒。”

    他自己又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和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道：“你要求我两件事，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这才收起了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道：“不管我是你的毒药也罢，要害你也罢，我都想要活下来。”

    他听着我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我的最后一句话，显然让他重视了起来。

    我继续道：“今这件事，你也看得出来，你的人要杀我。”

    “……”

    “而且，我想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

    “我虽然认同他们和我一样，各为其主，但也不想白白的把命搭在这里。”

    他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离开京城。”

    “……”

    他的呼吸立刻窒住了。

    半晌，才道：“为什么？”

    “这里，是那些人的地盘，他们要做什么，要谋划什么，都太容易了。”

    “……”

    “今算我命大，但下一次呢？”

    “……”

    “我是个瞎子，那么多人要杀一个瞎子，真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

    “我担心，将来我就算不出这个门，一把火也能把我烧死在这里。”

    “……”

    “所以，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要离开京城。”

    完这句话之后，屋子里一下就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寂当中。

    完那句话之后，我就没有再什么，只等着他自己去想，加上原本就在高烧中，精神不振，我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裴元修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我睁开了眼睛。

    虽然睁开眼睛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这个时候变得沉重了一些，好像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津。”

    “……”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不算长，但完全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好像身边的这个人一下子化作了石雕像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和，甚至温柔的声音道：“你早一点休息。”

    “……”

    “好好养病。”

    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秋儿就进来服侍我了，我也没有问裴元修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是在高烧的温度里被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和倦怠包围，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躺，就躺了两。

    中间的时候，绿儿也已经醒了，但正如我估计的，她没有看到打晕她，又将我推下冰湖的人。

    其实很显而易见，若那个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