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阿寅怎么。”

    阿寅的脸上涂抹太多的脂粉，显示不出喜怒哀乐，语气里也从不流露感情，“你们——跟我走吧。”

    “去哪？”草和蜂娘同时问道。

    两盏油灯同时熄灭，屋子里漆黑一片，蜂娘又尖叫一声，草不屑地哼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是我转圈转得太多，还是……”

    “屋子的确在旋转。”胡桂扬。

    蜂娘尖叫声不绝，草喝道：“别叫啦！”

    蜂娘又叫一会，见没人过来搂抱劝慰，只好停止叫声，颤声道：“阿寅，你要带我去去哪？”

    没有回答。

    油灯再次点亮，桌上的阿寅不见踪影。

    蜂娘所站的位置正对窗口，灯一亮，她再次尖叫。

    草厌烦透顶，转身道：“有什么……”她也惊住了，窗户是打开的，外面却不是夜色中的花园，而是纯粹的黑色，仿佛一道铁壁，“这是……”

    “机船，咱们在船上。”胡桂扬。

    “胡大哥……”

    “船？可这里不在江边……阿寅，阿寅！”蜂娘大声叫喊，转身发现连门外也变成一片漆黑，不由得呆住了。

    一个声音响起：“走窗口。”

    “阿寅，是你吗？”蜂娘急切地问。

    “走窗口。”那个声音重复道。

    胡桂扬第一个走到窗口，伸手出去，发现那团黑色并非墙壁，而是一条通道，于是跳了上去。

    “胡大哥，真的要走这里吗？”草平时不怕地不怕，这时却有些犹疑。

    “客随主便，他们让走窗口，咱们就走窗口。”胡桂扬伸出手，草立刻拽着他跳上窗台，弯身站在另一边，没敢再往外迈步。

    蜂娘一个劲儿摇头，“我不去，我要留下。阿寅，你在哪？别开玩笑了，快出来。”

    “那我们两个先走，你自己留在这里。”

    没等胡桂扬扭头，蜂娘几步跑来，跳舞时轻柔灵活的她，这时却显得娇弱无力，伸出双手，似乎在等人将她抱上去。

    草动作更快一些，抓住蜂娘的一只手，将她整个提上来。

    胡桂扬带头走进黑暗，蜂娘抢先跟上，让草殿后。

    这的确是一条通道，一开始胡桂扬弯腰走路，逐渐挺直身体，发现碰不到顶，脚下微有些软，踩着很是舒服，他伸出右手摸着墙壁往前越走越快。

    “咱们……是在楼上啊。”中间的蜂娘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声音又在发颤。

    “那你心点，万一掉下去，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头破血流，这里太黑，我们可救不了你。”草在后面。

    蜂娘越发害怕，一步一步向前移动，草从后面推她，“前面有人给你探路，你怕什么？再不走，就把路让开。”

    蜂娘稍稍加快，“我是弱女子……”

    草冷笑，“姐姐过，弱女子都是装出来的，见到有用的男人，弱女子比狼都狠。”

    “你才多大，你姐姐就对你这些？”蜂娘颇为惊讶，却没有反驳。

    “胡大哥。”草觉得胡桂扬有一会没话了。

    “心，我在下面……”

    胡桂扬话音刚落，蜂娘又是一声尖叫，掉了下去，其实没有多高，她却吓得四脚酥软，被胡桂扬轻轻拉开。

    草也下来，“前面有亮光。”

    蜂娘紧紧抱住胡桂扬的一条胳膊，“我……我走不动。”

    草看不到人，随手一划，触碰到软滑的衣料，知道这肯定是蜂娘，于是硬拽过来，“我扶着你。”

    不等蜂娘反对，胡桂扬已经迈步行进，很快在前面：“这是出口。”

    那团光是个出口，比较矮，三人弯腰陆续通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