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枚红球，顿觉全身轻松无比，与此同时，强烈的失落感从心底油然而升，眼看着红球一前一后往下滚动，红光在草丛中乍隐乍现，她真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可胡大哥还冷着脸，看上去仍然在生气。

    “我已经扔掉了。”草低声道。

    “功力还在流失？”

    “嗯，慢多了，但我还是留不住。”

    “当然，不是自己辛苦修炼出来的功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胡桂扬站起身，“机丸只是续命之物，你体内的隐患还是没有解除，得想个办法。”

    “只要胡大哥别生气，我不在乎还能活几。”

    胡桂扬微微一笑，“能活下去总是好的，走。”

    “去哪？”

    “进城，我有一个计划。”胡桂扬向樊大坚招手，“把马牵过来。”

    樊大坚不太情愿地慢慢走来，“不是好什么人都不救，逃得越远越好吗？”

    “死人不救，活人要救。没办法不求，有办法当然要试一试。”

    “什么办法？”樊大坚扭头看一眼高空中的机船，边泛亮，巨船已然显露多半，躲在厚重的云层后面，更显狰狞无情。

    “这个办法不仅能救草，或许还能救出袁茂，救出皇帝、汪直等等一大批人，功劳前所未有，回京之后没准能够封侯，你愿意再冒次险吗？”

    樊大坚张大嘴巴，“那也是你封侯……”

    胡桂扬不回答，让老道自己想清楚。

    “好吧，我这是去救袁茂，不为功劳。”樊大坚终于下定决心。

    胡桂扬笑了笑，“你们两个上马先走，给我留一匹马。”

    “你要……”樊大坚和草同时猜到了他的目的。

    “嗯，我得将红球找回来，我的办法全要依赖它们。”

    草脸上又露出猜疑之色，胡桂扬的所作所为与她之前的猜测似乎一样，要用机丸救出龟岛里的何三姐儿，但这神情转瞬即逝，她第一个跳上马背，“我去城里等你。”

    “去南城的住处，不要靠近丹穴。”胡桂扬叮嘱道。

    草点点头，催马前行，樊大坚跳上另一匹马，声道：“跟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帮帮忙，对我句实话，你是为情，还是为利？若是为情，我佩服你，但是就不跟着去了，今后我在江湖上给你扬名。若是为利，我鄙视你，但是愿意帮忙，只要你肯分一杯羹给我。”

    “总之有你的利，代价是咱们可能死在城里。”

    樊大坚寻思再三，叹了口气，拍马去追草，将另外两匹马全都留下。

    胡桂扬将两匹马背上的口袋全解下来，对它们：“你走运，不用去冒险，你倒霉，驮我跑一趟吧。”

    胡桂扬牵马往下去，机丸散发红光，很快就被他找到。

    机丸入手的一刹那，胡桂扬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颤栗瞬间传遍全身，一下子明白草为什么要找自己帮忙，同时也明白了抛掉机丸对她来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

    现在的机丸已不复是早先慷慨大度的给予者，更像是两名手段严厉、一不二的父母，在自己家中看管子女，提供保护的同时，不许子女迈出家门一步，他们似乎要将子女抚育成才，又像是要将子女当成未来的食物……

    想要抛掉它们，需要的不只是坚定的意志，还有超出常人的勇气。

    颤栗转瞬消失。

    胡桂扬曾经得到过功力，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机丸无从吸取，片刻之后，它们决定给予。

    胡桂扬能感到自己的功力正在增强，速度比前两次更快。

    “钓鱼呐。”胡桂扬拍拍怀中的机丸，表示已经看破它们的诡计。

    正如胡桂扬昨晚的预料，亮不久，太阳就被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