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蹑手蹑脚地往前走，来到西厢的一间屋前，在门上极轻地敲了两下。

    在他身后，梅娘子严阵以待，只要发现异常，她就先出手杀死锦衣校尉，然后再做脱身打算。

    “哪位？”门里有个极轻的声音问。

    “我，胡桂扬。”

    房门打开，谭露头出来，一脸惊讶。

    “嘘，我要出趟门，需要护卫。”

    “好。”谭看一眼梅娘子，纳闷怎么换了一位护卫。

    “赵阿七心情不好，让他休息。”胡桂扬给出一个解释。

    谭点下头，“这就走吗？”

    胡桂扬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通往二进院的门里突然转出一个人来，低声道：“三位要去哪？”

    “寻找李刑的下落。”胡桂扬脚步不停，直接从林层染身边经过，梅娘子随后，谭听到“李刑”三个字，显露出几分胆怯，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

    林层染望着三人的背影走向前院，没有再问。

    前院众人睡得正熟，胡桂扬从门出宅，来到街上贴墙行走。

    谭再也忍不住，声道：“咱们三人不是对手。”

    “只是证实一下线索真假，用不着动手。”胡桂扬回道。

    谭稍稍放心，跟得更紧一些。

    走过两户人家，胡桂扬在第三座门前停下，掏出随手携带的匕首，插进门缝，慢慢挑动里面的门闩，啪嗒一声，门闩落地，胡桂扬推开门，笑道：“从这里经过，我猜这家没人居住，咱们进去看看。”

    宅子不大，院中堆满厚厚的积雪，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不知这是几哥的住宅，我竟然忘了。”胡桂扬感慨道，直接推门进厅，“外面真冷。”

    厅里空空荡荡，连张凳子都没有。

    胡桂扬对此很满意，转身问道：“谭，你能打过梅娘子吗？”

    谭笑道：“当然不能，我连比武都不敢参加，你就知道我的身手在异人当中有多弱了。待会若有危险，还是得由梅娘子打头阵，我……”

    “没有危险，起码我没有危险。”胡桂扬打断谭的话，“既然你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将金丹交出来吧。”

    谭惊讶莫名，“金丹？什么金丹？”

    “你从我这里换走的两枚金丹。”

    谭发了一会呆，有些恼怒地：“没想到我在胡校尉眼里竟是这种人！”

    “哪种人？偷？嗯，没错，你在我眼里就是这种人，看你手法这么纯熟，入行应该有几年了。”

    “我是异人，不是偷！”谭更加恼怒。

    “当初认得你是谭的那个人，其实记得你的身份，所以才会被你‘失手杀死’，对吧？”

    “我在富人家里做厮，不是偷……”

    谭出手就出手，招式与其他异人一样简单而敏捷。

    可屋子里还有一个梅娘子。

    谭刚冲出三四步，就倒在地上蜷成一团，惊恐地哀求：“别杀我！”

    梅娘子戳中了谭的穴道，她这一指，江东侠能承受得住，谭不能，他的身手在异人当中算是三流。

    “金丹被他偷走的？”梅娘子问。

    “嗯，偷有偷的习惯，目光乱瞥，双手总是缩在袖子里，我能认出来，仔细回想，他应该是在公主府外动手。”

    谭更加吃惊，“你、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个屁，比武的时候我在院子里绕圈，别的异人都知道我经过，或是话，或是让开，表现得都很自然，只有你假装惊讶。可我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东西，只能明你心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先把真正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