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试探
这两人依旧在凉亭对弈闲谈,安翁打量殷昕片刻忽然道:
“老朽观这两日三郎君神色郁郁,可是有事郁结于心?”
想起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殷昕苦笑道:“不过是些家务事罢了。☆→頂☆→点☆→☆→,”
“家务事确实难断。”徐翁顿了顿,开口道,“自老朽离开之后,郎主可还安好?”
“多谢安翁惦念。”殷昕道,“家君一切都好,之前还曾提起安翁。”
“郎主有心了。”徐翁忽然又道,“不知三郎君可知,五郎君身边那个叫做水奴的婢女,现在如何了?”
听他忽然提起水奴,殷昕心里惊讶不已,疑惑的道:“这……不知安翁缘何会突然问起?”
安疾医道:“实不相瞒,老朽还在贵府之时,曾得过这位水奴娘子的帮助,故而感恩罢了。”
殷昕闻言倒也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在他印象中,似乎水奴帮人这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连他都欠了她的救命之恩不是吗?
之后又随便些家常,提起几个关于医术的话题时,不知怎的,殷昕忽然想起安疾医曾在宫里任职,又想起自己那段早夭的姻缘,心里一动,便问道:
“子曾听家君提起安翁原是在宫里高就,便欲冒昧请教安翁一事。”
徐翁闻言,面色微微一冷,然而不过瞬间便面色淡然的道:“不知三郎君欲问什么?”
殷昕忽然便觉有些紧张,顿了顿方才道:“不知道徐翁之前。可曾见过东阳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安疾医面色有些微妙的看着他,半响问道,“自是见过的,不知三郎君提起公主殿下做什么?”
殷昕面色哀戚,苦笑道:“不敢欺瞒安翁,公主殿下尚在世之时,子曾与公主殿下订过一段姻缘。”
“什么?三郎君此言当真?”
他之前虽然听过公主殿下有一门姻缘,但不知具体何人,也从未听司马君璧提过此事,心里忽然有些疑惑。若是殷昕的是真的。缘何公主既在殷家却不曾和他相认?
殷昕道:“如此大事,子怎敢胡言?公主殿下总角之年岁时,曾在新安住,子也是那时与殿下相识。”虽已过去多年。但是一件件一桩桩。他一直到公主回到建康为止。
殷昕得仔细。不知是想要找个听众还是只单纯的因为怀念而想要出口而已,面上怀念和感伤的神色几乎令闻者动容。
安疾医打量着他的神色,虽还是惊讶。到底也信了几分。而且若是按他所,两人相识之时不过总角之年,也难怪他没有认出公主殿下。
“忽然提起往事,子忘情,让安翁笑话了。”殷昕回过神来,有些赧然的道。
安疾医道:“三郎君性情中人,老朽怎敢笑话?只叹公主殿下命途多舛,辜负了这一段大好姻缘。”
“许是子没福吧!”殷昕苦笑道,“公主殿下离开新安时,曾留下一枚玉佩,不曾想这竟成了最后的念想。”他着便把那枚玉佩描述得仔细一些,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安疾医能相信自己,然后能一些公主殿下的往事,反正既然这次出来是为了做了决断,那就彻底一些好了。
只不知为何,每当他起公主殿下时,脑海里都会自动浮现出水奴的形容来。
安疾医在宫里时,因着陛下疼爱东阳公主,为了公主安全,甚至让他只需负责东阳公主一人的饮食安全,是以关于公主的一切,他几乎事事都记在心上。其中就包括殷昕的这一块玉佩,当时公主从新安回宫之后,身上不见了这块玉佩,他还当是被她遗落在新安王府了。
因此直到此时,安疾医对殷昕的话已经信了大半。他在殷家待了这些时日,虽然不喜后院之间的一些做派,对这位嫡出的郎君,印象倒也是不错的,又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