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
问题吧!”焦发祥歪过头,盯着杨书记,“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处理他和刘治泰的庄基地纠纷,你怎么反倒查起他老婆‘文革’时参加什么狗屁组织的事来?”
“哈呀!我领会错了,领会错你的意思了。”杨书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为田成山在县上胡搅蛮缠,闹得不可开交……”
“你为啥首先没有想到是刘治泰欺侮了田成山?”焦发祥问,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有亲切的气氛,“田成山找过你好几次,你按说该了解其中曲直,你不给他解决问题,反过来还要查他在‘文革’中的表现,还要进一步查他的背景,还怀疑谁教给他的‘寻找真理’这样‘高级的话语’。这样搞,他能服?”
“我对刘治泰身上反应出来的败坏党风的事,忽视了。”杨书记自责说,“只是考虑田成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局。”
“出一点问题,先在田成山身上查根子,找背景,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呢?”焦发祥盯着杨书记,“实在说,刘治泰这样的作风问题并不难纠正,只要政策和群众一见面,他就收脚蜷手了。难就难在我们的这个可怕的习惯!你想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习惯呢?”
杨书记红着脸,渗出汗水来了。
吉普车在乡政府大门口停下来。
杨书记下了车,邀请焦发祥进去喝水。
焦发祥走出车门,手里挑着一只灯笼,笑着说:“把这只灯笼送给你做个纪念。关于那个‘习惯’问题的答案,就在这只灯笼里。你若找到了,就告诉我,再把灯笼还给我。”
杨书记红着脸,接过了那只小灯笼。
焦发祥钻进吉普车。车子在柏油公路上飞驰,他却自言自语:这种习惯!可憎的习惯!这种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