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
不住,哽哽咽咽地说:“你……受……苦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哭出声来,眼泪却从鼻梁两边涌流下来,从手背上滚过,滴在前襟上了……久久地沉默之后,她一甩头,扬起来,说:“过去了的事,再……再甭……提说了!”
她如果痛骂他几句,他可能得到心理上的平衡。她没有骂,离婚时没有,离婚后也没有,今天他和她当面,她仍然没有。她对他太宽容了,这种宽容所产生的负疚心理,与日俱增,在岁月的流逝中负重越来越深了。
“我错了第一步,父母错了第二步。”他终于把积在心头的话说出来,“只有你……”
她的眼里现出一种凛然的神色,说:“不怪父母,他们叫我走……那一条路,是我不想。”
“为啥?”他问,“你何必折磨自个?”
“我……的心里……再装不进……别人咧……”
她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他跌坐在椅子上,唉……地一声,说不出话了。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