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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案的艺术
,李立军寻思了一阵,忽然道:“我听你这么说,许从良虽然在警察厅当差,但也是个仇恨小鬼子、有血性的汉子。”

    “那当然,我许大哥最恨的就是小日本。”刘闯拍着胸脯打包票。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找他,把咱们的情况和他说,看看能不能搞到药。”

    刘闯慨然答应:“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许大哥!”

    刘闯和李立军往北郊警察署赶的时候,许从良正站在“地包”街头,用他那双小眼睛仔细地巡视着。

    十几分钟前他刚从孙家店铺出来,和料想的一样,果然从登记册上找到了一个线索——案发前几天,一户姓白的人家家里老人去世,订购了很多殡葬用品,出殡时间和案发时间正是同一天!

    一看到登记的地点,酸猴子就乐了。在哈尔滨,地包街和中央大街一样繁华,只不过中央大街是属于阳春白雪,地包街则是下里巴人。

    地包街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叫“地包”也不是因为这里地势高,而是来自俄语的译音。在俄语里,“地包”是机车库的意思,顾名思义,有很多俄罗斯的铁路工人住在这里。外国人多了,来和他们做买卖的中国人也就多了,起初卖菜、卖肉、卖水果的聚集在这里,慢慢地其他营生也多了起来,什么说书的、走江湖卖艺的、卖大力丸的、点痦子的、开小饭馆的……再加上俄国人也在这里兜售他们的马蹄表、怀表、酒壶、烟斗、腰带、钱币,没几年工夫,这里就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杂市。此时虽是雪花漫天,但地包街上却仍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很。

    酸猴子喜滋滋地左顾右盼,正把视线盯上一个地摊上摆的怀表,却被许从良一把拽了过去。“那边更有意思。”

    酸猴子闻听,脚步立刻跟上了许从良,走了两步却发现上当了——前面是黄包车在地包的聚集地,二十多辆黄包车扎成一堆,黄包车夫们三五成群地抽着烟、唠着嗑,等着来用车的人。

    “大哥,从他们嘴里能套出有用的东西?”酸猴子明白,许从良既然盯上了黄包车夫,那他们一定和案子有关系。

    “那人从这里出发,到北郊杀死了日本军官,走路得走上小半天,而鞋底上沾的纸钱却始终没掉,那说明什么?”

    酸猴子回过味来:“那人不是走着去的,而是坐车去的!坐车的话,要么是自己有车,要么就是坐黄包车!从这里到北郊可是不近,谁要是拉了这么赚钱的买卖,一定能记住。”

    “不错,老独一处的饺子没白吃,脑子灵光了呵。”许从良夸奖完,把酸猴子和另一名警员拉到跟前小声嘀咕一大通。

    两人听得如坠雾里,酸猴子疑惑地问:“大哥,你这么费事干什么啊?直接问不就得了!”

    许从良叹了口气:“你还是饺子吃得少,这年头老百姓最恨的是什么人?不就是日本人和咱们警察吗?你向老百姓打听谁杀了日本人,他要是告诉你,那纯粹是脑袋里进水了。”

    说完,他趾高气扬地坐上摩托车,狂按着喇叭向那群黄包车夫所在的地方驶去。

    刺耳的喇叭声顿时盖过了地包街上的喧闹,看着插着膏药旗的摩托车向自己这里开来,车上坐的还是一个身穿警服的家伙,黄包车夫们都愣住了。正思量间,摩托车裹着风雪在他们面前停下,许从良下了车,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而是冲酸猴子和警员努了努嘴。

    警员先走到车夫们面前,喝令道:“都过来,有事问你们!”

    警员说完,酸猴子慢悠悠地踱了过来,仰着小脑袋说:“跟你们说件事,都给我听仔细了啊——上个礼拜六,就是下大雨那天晚上,北郊李家村的一个小妮子让人糟蹋了,据说那人是从这里坐黄包车去的北郊,你们想想,那天谁拉人去过?”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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