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公开的神秘“内参”
,她很不满意向国华这种含含糊糊的态度,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已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很冷静,人家姑娘头一次到家里来,总不能过于地伤害了姑娘的自尊,她夹起一箸菜,送到文秀的碗里:“吃吧,先吃饭。”她让得很真诚。文秀看一眼这位还属于未知数的婆母,迅速地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饭碗里。唐生见不得文秀的眼泪,这两天他一直守在文秀的身边,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文燕和海光,他们象守护危重病人一样看护着文秀,直到劝得她吃下第一口饭,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周海光悄悄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异常郑重地问他,他到底想怎么办。他没有犹豫,他说过去他爱文秀,现在他仍然爱文秀,他只想尽快逮住那个作恶的恶棍,亲手杀了他,别的,他都没有想。海光一下子把他抱住了。海光说即是这样,他就应该把他的想法和文秀好好谈一谈,现在能够救文秀的只有他了。
他便对文秀谈了,他说人的尊严不在于外界对你怎样评价,而在于你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你对自己的估价,才是你的真正内核。他没有劝文秀,只是告诉她,人的心灵是不可以玷污的,能够玷污心灵的,只有心灵自己,如果她从内心深处承认自己是清纯的,承认自己的一贯价值,那么就应该敢于和他一起争取一种崭新的生活。
太阳超常升起来,一切都没有改变,需要改变的只是我们的目光,我们怎样看世界,世界便是怎样的。
文秀两天来头一次对她抬起了眼睛,在这个时候,只有他的话,才真正使她抬起了眼睛,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不说话,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了。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由于她的自杀和周海光的报案,她的事情已是尽人皆知,不仅这两天文燕和周海光没离开过她,就是何大妈也是经常在她的身边守着,素云则咬着牙说,她一定亲手把那个恶棍逮住,为文秀洗雪这个耻辱。可是他们也都知道,文秀这一下子就象白布掉到了染缸里,再怎么洗也洗不净了,即使出售也是要削价处理了。文秀自己当然比他们多了更切身的痛苦。当她哭,闹,要死要活的时候,她也时时注意着唐生的态度,只要唐生表示出相当的冷淡,她相信自己还会去死。可是如今唐生竟是这样的态度,就不能不令她感动,同时感到了这位小弟弟具有他伟岸的一面。她便和他一起来到了他的家里。可是面对他父母的尴尬,文秀无法掩去内心的屈辱,这是一种比遭到恶棍的凌辱还强烈的屈辱感觉,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是给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带来烦恼,甚至带来屈辱。是她屈辱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屈辱,而这种局面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她走开,一切都没有了。她不想让这种屈辱侵蚀这个美好的家庭。她站了起来,低低地说:“伯父伯母,你们吃吧,我不饿……我……走了……”
她没有抬头,转身走了出去。
唐生叫着她:“文秀……”
她没有答应。
向国华和老伴儿也叫着她,她仍然没有回头。
唐生对父亲和母亲说:“爸,妈,我还是要和你们说,我要结婚,我要和她结婚。”
他拼命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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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唐山市委招待所的会议室里,周海光有如坐针毡的感觉。他是奉命来采访这次至关重要的会议的,实际上这次采访从三天前就开始了,三天前全国各地的地震专家们来到唐山,马不停蹄地到唐山各个地震观测点去考察,周海光夜里和文燕一起看着文秀,白天和专家们一起到各个观测点去转,实在把他累得坏了。更够人受的是这两天的考察,周海光明显感觉到专家们当中的观点是极其对立的,他们在开滦井下,在中学里,在农村大队,反复向那些业余的观测人员询问着同样的问题:这是怎么了?天真要蹋吗,地真要陷吗?
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