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不分开,世纪之爱
你疯了,你疯了!”
海光气愤地走了。
文秀看着他的背影,趴在桌上痛哭。
万般无奈的时候,文秀逼着海光把离婚手续办了。文燕的病情越来越重,何大妈给文燕带着孩子,这个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文燕知道。那天黑子来来,海光把黑子叫住。黑子赖皮赖脸地喊海光姐夫!海光严厉地问:“二猛,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黑子?”黑子还是那句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黑子死了,你总怀疑我,告诉你我是二猛。”海光冷冷出训对他:“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文秀为什么要嫁给你?”黑子笑出满口黄牙:“她爱我,我也爱她。就这么简单!”海光摇着头说:“不,笑话!他怎么会爱你呢?”黑子硬硬地说:“周海光同志,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就没有优点了吗?这个世界上就你们识字的人能说媳妇吗?”海光狠狠地揪住他的脖领:“你别给我贫!说实话!”
黑子嘿嘿一笑:“看咱们是亲戚了,我不还手!你说,一个男人救了一个女人两次命,这个女人能不能爱他!”
海光紧张地问:“什么?”
黑子说:“文秀到坟场自杀过。我又救了她!”
海光一惊,没什么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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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华灯齐放。
唐山人用它特有的方式纪念 “7·28” 这个恐怖之夜。几乎所有的唐山人都涌到街头,他们在十字路口,在马路两侧,烧起一堆堆的纸钱,一堆堆燃烧的纸钱连接起来,形成蜿蜓盘旋望不到头的红色长龙。天空黑得耀眼,黑色的纸灰象雪花,象蝴蝶,象无数黑色的精灵在夜空狂舞着。哭声,哭声如海潮般汹涌。在大地震中流干了泪水的唐山人,此刻全都跪伏在地,祭奠死去亲人的亡灵。
马路中央和十字路口燃起纸钱,黑色的灰片漫天弥散。
夜空半黑半红,有些雾气,雾气不仅在天上,仿佛也弥漫进了人们心里。海光、文秀、何大妈、黑子也都默默地走着。他们盲目地走着,在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里,他们的步态显得迟钝、蹒跚、漫无方向。活着的人啊?究竟应该往哪走呢?
没有哭声,一切都是静静的。纸灰飘散之后,路灯显得灿烂而华丽,使这座刚刚遭受劫难的城市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和信心。
第二天上午,文秀与黑子结婚了。黑子没有披红戴花,文秀也没有怎么打扮,她和黑子只是到医院看了看垂危的姐姐,在病床前跟她说了实情,文燕的体力衰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默默地流着泪水。文燕并不责怪黑子,黑子给她的印象一向很好。在文燕的眼里黑子虽然丑陋,心底是善良的。但是她心里难过的是,自己让文秀精神重受一次更大的打击。幸福无从谈起,不知她与黑子生活得是不是和谐?黑子的新房布置得匆忙阔气又俗气。第一个夜晚,文秀瞪着眼睛呆坐着,忙里忙外地鼓捣着铺盖。文秀坐在床上默默无语。黑子铺好被子,扶持着小妹睡下来,就端进一盆水来给文秀洗脚。文秀说:“你先洗吧。”黑子看了看警觉的文秀说:“我先洗就我先洗。”他坐在沙发上,脱下袜子,抖一抖,习惯性地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放在一边。文秀脸上露出一丝嫌恶。摇着轮椅走到外间屋,看墙上钉着的黑子的画像。黑子一愣,他洗完脚,踢里踏拉地出去倒水。文秀感觉这里的房间很压抑,仿佛用自己的手把自己的灵魂扼杀在自己的躯壳里。黑子问:“你洗么?”文秀说:“不。”黑子说:“睡觉吧。”他高兴地走出去了。
文秀在入梦之前显然希望一个人独处,她静静地说:“睡吧。”就摇着走进里间屋,看了看小妹熟睡的脸颊,轻轻笑了笑,黑子跟进来,轻轻掩上门。文秀问:“你在哪儿睡?”黑子指了指外屋:“我在外屋啊。”文秀迟疑了一下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