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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轰麻雀触景生情,忆往事不堪回首


    “还不知你怎么称呼呢?”

    “范建国。惭愧得很,与留下千古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是本家。”范建国苦笑着自嘲道,“当初起这个名子也有学先人的意思。”

    “你这个名字好熟啊!”石国栋拍了拍脑门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些年报上介绍过的那个孤儿院里出来的大学生吧?对了,是你!”

    范建国含笑点了点头。他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来。手里仍不住摇晃着那绑着破布条的竹杆。许是突然被人提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令他的心中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腿肚子也一阵发软。他真想大哭一场,眼泪已含在了眼圈里,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石国栋意识到自己触到了别人的痛处,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学着范建国的样子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冲着相反的方向坐下来,有气无力地晃动着手里的布招子。其实,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沉重。

    “一九四四年你多大?”石国栋的头微微扭过来问道。

    “还不满十岁。”

    “就在那一年我加入了北平的地下党。”石国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说,“我说这个丝毫没有向你摆老资格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全是党培养起来的孩子,是一心要跟党走的。但做父母的也有打错自己孩子的时候,只要我们问心无愧,总会盼到那一天的。”石国栋实在找不出适当的词句来描述他说的那一天准确的含义,但他始终坚信不会总是这个样子。

    尽管他怀疑对方说的不全是真心话,但听了石国栋的劝慰和自述,范建国的心情还是豁然开朗了许多,并开始对石国栋怀着几许敬意,盼望着今后他能和自己分在一起,他最怕的是孤独。他指着站在远处的“眼镜”问道:“你们俩全分到制材车间了?他那种身子骨在这干可够呛!”

    石国栋告诉他,小个子叫何小波,是钢院大三的学生。至于是不是明确分在了这个车间,他也不太清楚。

    何小波显然不爱说话,更没有主动接近谁的意思。他始终远远地一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握住竹杆在胸前不紧不慢地晃动,身子也随之有节奏的摆动着,就像个机器人。从登上了屋顶也没听到他吆喝过一声,如同个哑巴。宽大的工作服从他的背后看就像披着一个深蓝色的面口袋。

    云层很厚,大半是那种乌黑的云,将苍穹勾画得象一张欲哭无泪的鬼脸,望着那些无助的小生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乱飞乱窜。

    先是那些学飞不久的幼鸟从空中不断地落下来,每一只累死的麻雀掉下来都会引起人们的一阵欢呼声。人们的吆喝也由此变得更加起劲,将手中的布招子晃动得频率又加快了一些,锣鼓之声也更加震耳欲聋。

    广播喇叭里在播放第二号战报,全厂歼灭的麻雀已突破四百只。并为此算了一笔经济账,说按一只麻雀每月要吃二两谷物计算,消灭四百只麻雀一年至少可以使国家少损失一千多斤粮食。广播员最后以激动人心的语调发问道:“同志们,大家想一想,全国六亿人民齐心协力围歼,节省下的粮食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辉煌的数字!”许是由于激动,广播员的声音已有些嘶哑。

    “这又是一本糊涂账!”范建国忿忿地说。他头一次对那熟悉的女中音产生了反感,“怎么不算算四百只麻雀一年能吃多少害虫,那些虫子又能祸害多少粮食啊!”他说完扭过头望望石国栋,许是希望引起共呜。大概因为面对的是同类,一激动使他的胆子又变大了许多。

    石国栋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眼睛呆呆地望着空中,双手机械地晃动着布招。他脸上看似毫无表情,实则是将引发的共鸣强压了下去,是将不吐不快的那些议论没出口就嚼碎了生咽了回去,新到了一个地方他更要谨慎一些。

    有关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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