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报私仇失算,反被“母大虫”抓破了脸
了一回开水就不知躲哪儿去了。将近三年的徒弟,技术正是和师傅不相上下的时候,小黄怕完工在师傅前头惹他生气。
张槐憋闷得难受,凑过去找甘兴旺,他俩的工作台挨着。甘兴旺带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屈文书,一个刘杰,三个人各围了一个圈。学徒工的定额低,甘兴旺说不占徒弟的便宜,师徒从年初就开始分着干。甘兴旺正在慢吞吞给大衣柜上门子,见了张槐笑笑说,甭往心里去,好在家就在厂门口儿,上下班见不着什么人,就当是两口子拌嘴动了手,这点事千万别没完没了!
张槐发着狠说,这回跟那骚娘儿们没完!住的又那么近,治她还不是小菜。
甘兴旺一板脸说,我劝你别把事做绝了,说句不怕你不爱听的话,今儿是你做的不对。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脏,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破鞋?你那么做容易犯众怒,米茹珍伺候一个半残的男人,又拉扯一帮孩子不容易!她还有功夫跟人乱搞?她不是那种人!要是那种人能看出来。
张槐双眼一瞪说操,哪个猫不吃腥!那‘大电铃’要不犯骚,郭胖子能让她脱产顶我师傅差事?她爷儿们不行了,那娘儿们能不找人!我他妈的不信!
甘兴旺说,这种事能想当然吗!是那路人她爷儿们再管事也看不住,不是这路人你教也教不会。反正我知道你师傅老花镜临到退休也不说米茹珍的坏话。我丑话说到前边,你要是再找她的麻烦准没你好果子吃。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一般的泼,闹起来能跟你玩命。你吃了亏没人说什么,一旦她吃了亏,你的脸都没地方搁!没人向着你说话。
甘兴旺苦口婆心劝了他好一阵,张槐才不吱声了,其实他对自己上午的举动也有些后悔,说几句横话也是为了面子。要是前几年,甘兴旺非但不会管他的闲事,还要看他的笑话,这两年张槐主动靠近他,师哥长,师哥短的将两个人的关系叫近了。张槐听得出来劝他的话是出自一番好意。
张槐见隔壁没有屈文书的影子说,上午小屈这小子可是闹得挺欢,给揪上台的人做牌子的有他。听说小屈这小子跟韩京生是一个班的同学?
甘兴旺没好气地说,谁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张槐见话不投机,仍回到自己的圈里发呆去了。
下午,邹晓风转到纤维板车间一眼就瞧见了范建国,他头上扎着雪白的绷带,个头又高,站在那里挺显眼。他正冲着那套生产胶合板的设备出神,安上这套设备后使车间里显得有些臃肿,尽管这是一台只能生产小型胶合板的设备,还是将那点空闲的地方全挤满了。厂里申报建新厂房的报告已递上两三个月了,但区机关里边早乱了套,一时怕是批不下来。
与往日相比,纤维板车间显得冷静了许多,设备正赶上例行检修,至少要两天后才能恢复运转。车间主任包永刚正带着人进行检修,见了邹晓风便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对上午的事,包永刚仍心存余悸,他的出身不太好,他家过去是开桌椅铺的,最火的时候雇用过六七个伙计,他的技术就是跟他父亲学来的。解放后不久他父亲就过世了,是与劳累过度有关,说是老板但要比伙计干得时间还长,钱不好挣只能苦撑着。父亲去世后,他接过了当时只剩下一个伙计的铺子,直到公私合营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邹晓风问他;“小范没事吧?”
包永刚说:“好像没什么大事,我劝他回家歇半天,他不听。胶合板试了几次总不理想,他也着急。本来计划今天再试一次的,这不,事全赶一块儿了……”
邹晓风说:“你忙吧,我过去看看。”
范建国见了邹晓风只是苦笑,很无奈的苦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厂领导一起挂牌挨斗,而且是被一帮不大懂事的中学生收拾了一回,他觉得残酷之中又多少有些滑稽。他有一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