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斗来斗去跳梁小丑风光,大势难转“地下支部”巧周旋
门一热就发话,瞎指挥造成的麻烦还要孙长喜给他擦屁股。
生产上窦耀迪没搞出名堂,但他不久即在狠抓阶级斗争中大显了身手。在“清理阶级队伍”中,曙光厂成了区工业系统的一个典型。一个时期,连本区“头号走资派”区委书记章华,“黑线干将”周彦琪等人都被送到这里接受劳动改造。窦耀迪那一阵到处去作报告,介绍经验,出尽了风头。
曙光厂在这方面的成就主要表现在措施得力,经过内查外调不但挖出了几个埋藏很深的“阶级敌人”,并在右派分子之中挖出了一个反革命集团,不到五百人的单位清理出各类阶级敌人六十多人。后来因关押的牛鬼蛇神太多,牛棚不够了,窦耀迪便开始区别对待,分化瓦解,准许一部分问题较轻的回家去住,不过要比革命群众早上班一个小时,晚下班两个小时。谁也没想到,他这个解决牛棚不足的主意后来竟成了他的成就,当成了对敌斗争的经验来推广。
窦耀迪能在“清队”中大出风头,得力于他组建了一支能打硬仗的“无产阶级专政战斗队”,这个专政队由屈文革与张槐担任正副队长,其成员全是根红苗正对敌斗争性强的分子。他们的战斗口号是“重拳之下出敌情。”那个隐藏在“老右”当中很深的反革命集团就是他们挖出来的。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捡举摘帽右派赵长江用了一张印有林副统帅画像的旧报纸包饭盒,导致副统帅的脸破了一个洞,人家将这张报纸交到了革委会主任窦耀迪的手里,他当即表态说这绝不是一般的小问题,责令“专战队”进行深究。“专战队”将赵长江抓起来一严审,不到半宿的功夫就整出了一个反革命小集团,其成员有与赵长江同车间的何小波、李世林、韩启培,这四人中除了何小波外全是邮电学院原大三的右派学生,李世林和韩启培至今还没摘帽。其罪行是四个人经常在一起开会,散布对现状不满的言论,韩启培还非常恶毒地攻击过副统帅的长相像奸臣。韩启培因为态度不老实掉了两颗牙,后在宽大与从严的政策感召下终于认罪了,承认恶毒攻击过副统帅。这一“清队”中的突出战绩,窦耀迪在外边介绍经验时不知讲了多少遍。
早上上班前,被专政的牛鬼蛇神要挂上牌子在“专战队”的监视下到广场上的主席像前请罪,时间为一刻钟,那六十几号人是足足两个排,往那里一站黑乎乎的一片,人人胸前挂个牌子,让人看了很是别有一番滋味。这帮人中也有个头,是“专战队”指定的头,这个人就是定性为坏分子的孙广财。
孙广财之所以被揪出来完全是出于偶然,曙光厂的“清队”取得巨大成绩之后,窦耀迪在一次分析敌情的会上很感慨地说:“现在我们挖出的阶级敌人,反革命有了,漏划的地主、富农也有了,右派分子挖出来的更是不少,唯独没挖出坏分子,‘黑五类’中缺少了一类!”这品种不全成了窦耀迪的一大遗憾。最善于为领导分忧的韩京生记住了这句话,下去按这个标准摸情况,他在这方面很能干,没几天就摸到了孙广财的头上,很快整理出一堆过硬的材料。
窦耀迪一听汇报就表态了,说这种人不是坏分子谁是呀?揪!其实那些问题全是孙广财的陈年老账,因流氓问题被劳教过,困难时期偷吃牲口的豆饼导致公家的驴饿死,还有就是偷吃食堂的馒头险些撑死的事,及对女职工有调戏行为等。如公正一些讲,孙广财的现行表现还可以,除了干活爱偷个懒没什么大毛病。他的胃切除了大半,身体已大不如以前,再就是他也成了家,找了当地的一个社员,对方是个寡妇,他是倒插门。有人管他了,规矩多了。
孙广财之所以当上了“黑帮”的头,是因他不仅认罪态度好,还常有立功的表现,哪个黑帮分子背后说了什么,谁与谁又私下串联了,他都报告给专战队,他在屈文革,张槐面前乖得很,屈队长,张队长的不离口,很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