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骂骂咧咧甩闲话,什么以后要落他手里他怎么怎么办我们俩,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啦……他这货跟脑子有毛病似的,整个一条“疯狗”。
到了下午四点以后,老董领着小陆回来了,进门一看我和石榴正在墙角撅着呢。老董脸上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便进了屋,一会儿大徐再一次从他屋里骂骂咧咧地出来了,走到我俩跟前背手猫腰看了看我们,就喊了石榴跟他进屋。我还正寻思我们这事儿不属于大徐管,他喊石榴进屋干什么?一转眼石榴端着个脸盆从大徐屋里出来了,我回头问他:“他找你干什么?”石榴小声说:“让咱俩给他擦车。”我去!我在家连我爹的车都没管擦过,跑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给他擦车?更何况我从心里憎恨这大徐,我才不伺候他呢!我一梗脖子一摇脑袋,小爷不伺候,东南一指——让他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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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石榴喊到跟前,要过他手里的脸盆,石榴以为我要去打水擦车,谁知脸盆一到我手我一扬手——走你,高高远远地招呼去吧您哪,使劲给大徐的脸盆扔出去了,耳中只听“咣当”一声,脸盆让我摔得老远。大徐从屋里听到摔盆的声音后,一脚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朝我大步奔了过来!
大徐一脸凶恶地跑到我面前,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才解恨的样子:“你个小毛孩子还有脾气是吗?给你脸你不会运动,撅!撅!撅!撅好喽,你给我往下撅,吃了柴火棍儿了是吗,你小子不是不愿意活动活动嘛,你就在这儿给我撅着,我撅不呲你的!”我猫下腰扭头用眼瞪着他。大徐怒道:“你还瞪眼是吗?”说完一抬胳膊肘,狠命往我后背就是一个水晶肘子——肥而不腻,这下砸得我岔了气儿,喘了半天这口气儿才算喘匀。我躺在雪地上蜷曲着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口气上不来,嗓子眼儿堵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咳嗽。终于缓过来了,我爬起来依然咬着牙用眼睛瞪着大徐。大徐拎着我的脖领子往下按我:“撅!接着撅,往下撅,我还弄不呲你?”等我再一次撅好了后,大徐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到我跟前,膝盖直接重重地顶在了我的大腿侧面,正是我刚挨完剪子的这条腿,我当时就感觉伤口崩开了,疼得我眼前一阵发黑直冒金星,隐隐约约地还有些翻心作呕的感觉,我去!今天我和你大徐算是豁命了,我强忍着大腿的疼痛,一扭身向大徐扑了过去,一伸手双手拉住大徐的脖领子。石榴一看我要跟大徐玩命,赶紧过来抱住我的腰往后拽我,但他嘴里不含糊地大声喊着:“你在这儿吹什么牛X,你大徐要真有道行,出了这门儿咱再比画,你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石榴这一嚷嚷,再加上大徐本身也是个大嗓门儿,屋里的帽花和八毛们就都出来啦,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其中包括了老董和小陆。老董一了解事情的缘由,拿眼咧了咧大徐,面露不快,一脸愠色,对我和石榴说:“你们两个给我进来!”话毕扭身回了屋。小陆两手分别按着我和石榴的脖子,把我俩推进他们的办公室。一进屋老董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因为什么?大徐那么让你们干活了?”没等我答言,石榴一通添油加醋地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经过都和老董说了。老董气得直咬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对小陆说:“大徐这手也伸得太长了,打那次老万的案子他就跟着瞎掺和,你联防队有你联防队的任务,我们有我们的案子,井水不犯河水他管得着吗,谁同意他支使我的人了?他自己不也刚弄回俩偷包的吗?怎么不让他自己的人给他擦车?回头我就跟他们领导说,这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办案子他老跟着瞎搅和!”老董在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原来这大徐和老董在所里都是红人儿,大徐急功近利,胳膊上挂了红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该他管的他也乱搅和,往往适得其反,经常被老董批评。大徐心里总是不服,就没事儿搅和老董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