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分的诠释“飞蛾扑火,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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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西门里大街到了中营,往右一拐就是西北角街派出所。一进大门,左右两排门卫登记室,过了这排办公室是一道二门,再往里就是一个大院儿。仨人先把我押到了大院东北角的一间屋子里,一进屋就开始一通搜身,解下我的裤腰带和鞋带,身上所有物品一概没收登记,然后又是一通身份登记。这些事儿都完了,押我来的八毛队长打开了我腕子上的手铐,由于刚才那么一挣崴,俩八毛狠狠地把铐子砸到最紧处,铐子的刃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皮肉,我的两只手通红淤肿。八毛队长随后又解开了捆绑我的法绳,我当时还以为看在以往都是家门口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面儿上,他会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对付对付就完了,哪承想这位“疾恶如仇”的队长老爷,却在我身上体现了一把铁面无私、大义凛然的正能量!只见他拿过一个洗脸盆,将刚刚从我身上解下的法绳,浸在一盆黑乎乎的脏水里,等法绳蘸满了水,他让俩八毛扒下了我的上衣,然后贴着肉皮重新再一次把法绳狠狠地勒住了我的两个肩膀和双手。蘸了水的法绳被水浸透之后,然后伴随着法绳里的水分逐渐蒸发,会变得越来越紧,会一点儿一点儿地往肉里扎,越扎越紧,在外面时我就听老一伐儿的说过这招,想不到因为我刚才骂了联防队长几句,这货借机公报私仇,把这招使到我身上了!我咬紧了牙关,不让他们看出我因为法绳勒进肉里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相反我却一丝笑容浮上脸庞,嘴里大声地喊着:“好!哥儿俩受累卖把子力气,再紧点儿,一步到位吧!”八毛队长一听这话,抬手给了我一个响彻云霄的大耳刮子。打得我眼前发黑,金星乱飞,嘴里发咸,腮帮子里面在上牙膛破了,一股又咸又腥的血充满口中。我一点儿没糟践,运足一口气狠狠地啐在了八毛队长脸上。这个举动自然又招来了三个人的一顿拳打脚踢,不服!就你妈不服!你真够杠儿就弄死我!
既没弄死我,也没弄服我,一个队长、两个八毛,还是那老三位,又把我从屋里押出来,转移到了另一间类似于会议室大礼堂的门口。大礼堂里灯火通明,透过大门和大窗户可以看见里面人头涌动,不下几十位的老爷和八毛在里面晃动着。一进大门我才大吃一惊,好家伙,大礼堂里满坑满谷,地上黑压压的全是倒捆双手盘腿在地的人!刚一进屋,队长就吆五喝六地大声对我喊着:“低下头!俩眼别乱踅摸!”喝骂声中,他一用力把我推到了最后一排,让我也盘腿坐在地上。队长安置了我,带领两个八毛依次出去了。大礼堂中还留着十来号民警和八毛,一个个手提电棒,来来回回警惕严肃地巡视着,不时大声命令着某位不老实想抬头看看什么阵势的人。我心烦意乱,脑袋瓜子都蒙了,我活了十来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说不害怕那是胡扯。这次进来,可跟我上次在西关街影院门口被老董他们弄回东北角派出所截然不同。那次一举拿下的也就是我和石榴,并且我心里也明白官面儿上为什么逮我,这次我可真蒙了。出生于“文革”初期的我,在小时候的记忆里,还依稀记得一场运动会给坊间百姓带来的是什么影响,游行、游街、批斗会、大字报、标语、口号,我家旁边院儿里的一对父子因为新中国成立前资本家的成分,挨斗之后手拉手跳了东浮桥,我同学的爷爷头戴大高帽子被批斗游街,难道这又是一场轰轰烈烈、血雨腥风的运动?我满脑子里胡思乱想,胳膊被法绳勒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疼。又过了那么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被押进来。此时已经不像刚开始时管得那么严了,民警和八毛们也轮换着去吃饭。我偷偷抬起头,想观察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看则已,抬头一看真让我大吃了一惊,我靠!这——带玩玩闹闹的主儿全到齐了,这里有多少家门口子?有多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