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过这里,他回头看着区管家:“你把她赶走了?怎么回事?”说着给了区管家一个大嘴巴,“你个狗奴才!”他转向虾仔妈:“老人家,赶走邝秋菊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儿子彭虾仔和邝秋菊有婚约在前,我喜欢邝秋菊在后,可我实在想娶邝秋菊为妻,我又不能以势压人,对不对?所以我送了五百两银子来,给你们做补偿。”
虾仔妈愣住了。
唐阿泰和气地说:“你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吧?你可以用这些银子盖一栋大瓦房,还能给你儿子娶上一妻一妾。我唐阿泰这么做,算是对得起你吧?”说着示意区管家把银子放在虾仔妈身边。
虾仔妈这会才缓过劲儿来:“是不少。可我不知道邝秋菊去哪儿了。”
不想不懂事的海鳗抢着说:“秋菊姐跟我哥下南洋了!”虾仔妈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唐阿泰叫上区管家匆匆就往码头找邝秋菊。区管家只好认命,骂了一句虾仔妈,趁唐阿泰没注意,把放在船上的银子收了起来,又责令留下两个家丁放火烧船。
邝秋菊哪里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呢?她离开客馆后也不知上哪去,一个人在街上不知所措地走着,她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急于抓“猪仔”的冼致富盯上了。
冼致富没凑够三个猪仔的人数,见了女扮男装的邝秋菊,偷偷尾随着跟了过来,寻找下手的机会。走到无人之处,他一下子窜上来,用麻袋捂住邝秋菊,扛起来就走。邝秋菊拼命挣扎叫喊,但被闷得上不来气,发不出声音。
简肇庆从药铺子买药出来,刚拐过一个小街口,听见旁边巷子里有声音,无意中一看,就见冼致富正吃力地扛着一个大麻包,神色慌张地从小巷子里出来。冼致富见简肇庆盯着自己瞧,心里慌张,一转身就想溜,不想肩上的大麻包一撞,把简肇庆手里的药包给撞掉了。
简肇庆弯腰去拾地上的药包,隐约听到大麻包里传出来的声音,他警觉起来:“哎,扛麻包的先生,你肩上扛的是什么?”
冼致富一听,撒腿就跑。简肇庆摇摇头,越想越觉得不对,想了想,把剩下的药草胡乱抓了一把,起身追了过去。
简肇庆飞快地跑着,突然他意识到什么,站住静听了一会,然后慢慢转回身,踮着脚尖一步步朝刚才跑来的地方走回去。巷子里很静,似乎可以听见什么……不远处一处阴暗的门洞里,冼致富手握一截棍棒,正盯着简肇庆。脚下,那个扎紧口的大麻包一扭一扭在地上动。
“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要是多嘴管闲事,小心脑袋开花!”冼致富恶狠狠地说,“你白白净净的像是读书人,犯不着管我的闲事,我实话告诉你,麻包里装的是我刚抓来的猪仔。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都是什么人,想必不用再跟你细说的吧。闪开道,让我过去,再敢多嘴说一句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简肇庆扫了一眼地上的麻包:“兄弟,大白天的你干这见不得人的事,你就不怕官府抓你吗?”
“我让你多嘴!”冼致富抡起木棒朝简肇庆就打。
简肇庆三躲两躲,闪开冼致富的乱棍,脚下一个扫堂腿,把冼致富踢得在空中翻了两番重重地落在地上。“来人呀!有人大白天的抢人啦!”简肇庆边踢冼致富边大喊。
冼致富没想到碰着个会武的,不敢恋战,爬起来朝简肇庆说:“你等着。我回去叫堂口的兄弟来,连你一块抓!”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
简肇庆将麻包解开。麻包里,露出了惊恐万状的邝秋菊。简肇庆把塞在邝秋菊嘴里的布拿出来:“这位大哥,没事了,抓你的人已经被我吓跑了,你赶快出来吧。”
邝秋菊喘着粗气,简肇庆又把捆住邝秋菊双手的麻绳解开,踩住麻包的一角,双手一抱,把邝秋菊从麻包里抱了出来。邝秋菊用力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