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猪仔。”
“好!是个汉子!”阿伍伸出大拇指。
“邝姑娘以为他阿哥死了,在上面寻死觅活,我要上去告诉她一声,好让她安心。”简肇庆掏出船票,“这是我的船票。我得把我的行李拿过来。”
阿伍攥着简肇庆的船票:“那行!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条汉子?好样的!跟着他。”
简肇庆冷笑了一声:“还用麻烦吗?这船上我还能去哪儿?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简肇庆大步走了出去。
简肇庆四下寻找,也没看到邝秋菊,很是着急。突然,朱瑾出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要找邝姑娘?”朱瑾招着手。
在朱瑾的船舱里,简肇庆告诉邝秋菊,她阿哥没有死,然后回舱取东西。
邝秋菊还要说些什么,朱瑾急忙把舱门掩上了。
朱瑾示意邝秋菊小点声,她打开皮箱,取出官府的悬赏榜文,指着上面的画像说:“这就是我,画得还算像。这是官府通缉我的悬赏告示,我随手揭下来带回南洋做个纪念。”
朱瑾捏着自己的耳朵让邝秋菊看。
秋菊凑上来看,真有耳朵眼儿!“你真是女的?”邝秋菊恍然大悟,“阿姐!”
“哎,不许这么叫!记住了,这一路上你都要叫我达令。达令是英文,就是亲爱的意思。”朱瑾告诉她。
邝秋菊脸一下红了,朱瑾一把将邝秋菊拉上床:“这回,你不用东躲西藏,怕我占你便宜了吧?”
邝秋菊笑了,一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这下她放心了:“困死我了。不过明天,我们请简先生吃个饭吧,他真是个好人……”
朱瑾看她像个孩子,会心地笑了。
猪仔舱里猪仔们光着膀子,一个紧挨着一个地躺在竹席子上,鼾声如雷。简肇庆背着行李从梯子上慢慢走下来,黄裕达躺在席子上眯着眼朝舱门打量着,手里握紧了装水的小罐。简肇庆人还没站稳,黄裕达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地皮丁正在探头收梯子,一个罐子砸在他的面门,地皮丁“呀”的一声仰面倒下,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黄裕达忽然窜出来,撒腿就跑。
地皮丁从地上爬起来:“快追!这小子找冼致富去了。”
阿伍大喊:“赶紧关上舱门。”
阿炳和阿义急忙将舱门关上,锁紧,然后也转身追了去。
这下猪仔舱里又乱套了。唐阿泰把容铁铸捅醒了,比比划划地说着,他俩都是冼致富给弄进来的,两个人应该联手,弄死冼致富那小子。容铁铸点头称是。黄裕达冲出去找冼致富报仇提醒了邝振家,他也想报仇,找唐阿泰报仇。他捅捅彭虾仔,彭虾仔二话没说,转身去拎尿桶,一下子将尿桶扣在了唐阿泰的头上,上来冲唐阿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刚下来的简肇庆一愣,他一把抓住邝振家,容铁铸也抓住了彭虾仔。简肇庆看着邝振家:“背后使阴招,可有些不够仗义。你是邝秋菊的阿哥?”
邝振家点点头:“谢谢你为了救我阿妹,来猪仔舱受这份洋罪,但是这事你别管。我跟他仗义?他害得我们远走南洋,当上这猪狗不如的猪仔。”
简肇庆指着唐阿泰:“他真心喜欢你阿妹,要娶她。一个大少爷,要不是真心喜欢你阿妹,能跑到猪仔舱受罪来吗?你可能误会他了。”容铁铸把扣在唐阿泰脑袋上的尿桶拔了下来。唐阿泰的头发、脸上和上半身洒满了尿水。
邝振家嘴硬:“我没误会!你少管闲事。”
唐阿泰站起身指着邝振家:“你跟本少爷玩阴的,往本少爷脑袋上扣屎尿桶。你太不够意思了。看在邝秋菊的面子上,本少爷这回不跟你计较。”他忽然转身一头撞向了彭虾仔,将彭虾仔撞翻在地,唐阿泰骑在他身上,指着他的鼻子:“你个臭渔花子!我已经给你家五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