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叫做猪仔任人宰割,这些事情,你不会没有看到!”郑大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朱瑾诚恳地说:“郑大人,如果您是和宋雅亭一样的人物,我今天就不会来找您了。”
郑大人一时无语。
郑大人哪里知道,国内时局大变,有几个省已经自行宣布独立,朝廷岌岌可危;广州的街道上,游行示威遍地开花;倒皇的口号随处可闻;革命的标语遍布了大街小巷,演讲的大学生慷慨激昂……
宋雅亭放下手中的报纸,已绿是一脸的恐慌。如果报上写的都是真的,革命党现在如此猖獗……大清的气数真的要尽了,他可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师爷提醒他,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清知府没了,可得有雪花银啊!
宋雅亭明白了师爷的意思。他要借机敲诈一回。
简阳春身着牢服,满脸的胡须坐在草堆上,他已经心力交摔。
牢头毕恭毕敬地引导着宋雅亭走到牢门口,宋雅亭用袖子遮住鼻子,皱了皱眉头。简阳春抬头看了一眼宋雅亭,转身背对而坐。
“简兄受委屈了!”宋雅亭叹了口气,“你何苦和朝廷作对呢!放着好好的华侨不做,跟革命党掺和什么!朝廷要抓你,你让我怎么做,我是在帮你啊!”
简阳春冷笑一声:“哼!我倒真希望自己是革命党,死也死个明白!”
宋雅亭摆摆手:“可不敢乱说啊,这外面风声紧,保不齐哪天脑袋就搬家了!所以……”
“所以你要放我出去了,是吗?宋大人!你也是十年寒窗饱读圣贤书考取的功名,可你读的书都白读了。记住,我的钱,就是烧成灰、碾成末、化成泥,都不会再给你一分!”
宋雅亭被噎得说不出话:“你……你不要执迷不悟!”
简阳春轻蔑地说:“离地三尺有神灵,你会写‘报应’二字吗?”
宋雅亭无言以对,狼狈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雅兰就被通知探监了。
雅兰提着食盒来看阳春,师爷站在牢门前威胁她说:“简夫人,革命党犯的是掉脑袋的罪,别怪我没提醒你。见了你家老爷,如果能让他回心转意,宋大人可保他个不死。如果还是执迷不悟,你就发电报让你两个儿子回来奔丧吧!”
雅兰低头不语进了牢门。
黄昏的光线穿过狭小的窗户落进监房。
雅兰抚摸简阳春消瘦且长满胡须的面颊,伸手摘掉了几根沾在头上的稻草,仔细得犹如照顾婴孩一般。
简阳春强忍难过,用手背擦了擦雅兰脸上的泪珠:“别伤心!别让这群畜生看笑话。我挺好,你别难过……”
雅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要不就依了那个狗官吧,把钱都给了他,离开永定去开平,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简阳春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是心疼钱!我简阳春在南洋打拼近二十年,辛辛苦苦把家业做到今天,图的是什么?就图个衣锦还乡荣华富贵吗?不是,我是希望我所做的事,所赚来的钱,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国家强大了,咱们国人才能不受外国人的欺辱;国家强大了,咱们这些在外的华侨才可以挺直腰杆扬眉吐气地做一个响当当的人……可现在呢?官府昏庸无道,奸臣肆虐横行,我们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攒下的钱,成了宋雅亭之流卖官鬻爵保命逃路的资本,我不甘心啊!如果我的钱被他们拿去做这些事情,那我简阳春这二十年,等于是倾家荡产盖了座庙,庙里供的却是个恶鬼——天理难容啊!”
“你别说了。这辈子我知足了,我没嫁错人!我嫁了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不后悔!”雅兰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理解自己的丈夫,“你没错!我听你的。”
郑大人已经登上了客轮,朱瑾带着西装革履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