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我害怕。”梁满囤嗫嚅地,“怕你。你是小姐,我是……我是伙计。”他揪住自己的头发。
裘巧巧扑哧笑了,“没用的东西。听说过清朝公主下嫁给蒙古王子的故事吗?”
梁满囤摇摇头。
“他们的规矩是,床上是夫妻,床下是君臣。也就是说,不上床的时候,蒙古王子见了公主是要下跪请安;可是一上了床,他们就是夫妻了。妻子是要顺从丈夫的。明白了吗?”
“不明白。”
“笨蛋!现在我不是小姐,是你的老婆!”她扑上去就亲梁满囤,梁满囤兴奋起来,一用力把裘巧巧掀翻,压了上去。裘巧巧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裘老板虽然给女儿成了亲,但这心里一直也不痛快,一脸的病容。不管怎样,这婚结得还是别扭。婚礼一完他就叫过账房先生,让他快些把梁满囤写的休书,送到祁县田家庄。“啊,田丹丹说起来也怪可怜的。你要好好安抚安抚她,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出了人命。那样我们同田青就结了仇了。”
“爹,您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不是田青不识抬举,根本就出不了这么多的事,结仇怎么?他已经同我们结了仇了!”裘巧巧不管那些。
“你不懂!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做生意终归是和气生财嘛!”裘老板一脸倦容,强打精神硬撑着,看着账房先生出了门。
“爹,您这几天连气带累的,快回屋里躺一会儿吧。”巧巧看爹不太好。
裘老板站了起来,向里间走去,忽然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裘巧巧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扶住裘老板。“爹!”
裘老板却没有反应,裘巧巧想把他拖起来,可是裘老板的身子太重了,慢慢地倒下了。裘巧巧吓得往外就跑,边跑边拼命喊着,“梁满囤!梁满囤!”
梁满囤慌慌张张地从账房里跑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快进屋看看!”裘巧巧拉着梁满囤跑进了前柜。梁满囤看见裘老板躺在地上,惊愕地:“爹这是怎么了?”
“问什么?快把爹抬到炕上去呀!”
“我自己来!”他使出吃奶的劲,抱起裘老板进了里间的炕上。
“好了,你快去请郎中!”
梁满囤应了一声,气喘吁吁地跑出门去。很快地郎中请来了,他给裘老板号了脉,又翻翻眼皮,“他是中风了。看脉象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恐怕以后是要瘫痪在床上了。”
裘巧巧哭了,“爹!怎么会这样啊!”
梁满囤对郎中说:“先生,您尽量想想办法吧,不管花多少钱,吃多好多贵的药,也要把我爹的病治好!您的谢仪,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您!”
“好吧,我尽力而为吧!”郎中随梁满囤走到外间。梁满囤把文房四宝预备好,郎中坐下开了药方。中风的人张嘴都困难,别说吃东西了。要说幸好有了梁满囤的侍候,那个巧巧光会哭,遇事就麻爪子了。梁满囤先把裘老板扶得半坐起来,又用枕头垫在裘老板的身后;再端起药碗,试试温度;而后用勺子舀出一点,吹了吹,送到裘老板的唇边:“爹,张嘴!”
裘老板没有反应。梁满囤又将手指掐住裘老板的腮帮子,裘老板的嘴张开了一道缝。梁满囤对裘巧巧说:“喂!”
裘巧巧舀了一勺药,往裘老板的嘴里倒,却全都倒在外边,她哭唧唧地:“不成啊!”
“你捏着我喂!”裘巧巧学着他的样子,把裘老板的嘴捏开,梁满囤将一勺药喂到裘老板的嘴里。裘老板的喉头滚动一下。
裘巧巧喜出望外地:“哟,他喝了!”
“别松手,再来!”满囤指挥着。
两个人配合继续给裘老板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