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儿媳妇!”田青这才介绍豆花。
淑贞后退着,“田青,她就是皮匠铺老板的女儿巧巧?”
“不是的。她是跟我一起共过患难的豆花!”
“啊?快起来,起来,让我看看。”淑贞喜出望外,她把豆花拉了起来,“哎哟,这姑娘长得跟七仙女似的。”
“娘!”豆花清脆地叫了一声。
“好,好,好啊!快,快到屋里歇歇脚。累了吧?看我问的,能不累吗?我这一高兴,就乐糊涂了!”三个人一起进了屋。
豆花四下打量着这两间屋子——屋里虽然没有像样的家具,可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淑贞拿笤帚扫着炕,“豆花,上炕歇一会儿,我这就去叫丹丹回来看看弟媳妇,你姐做的刀削面可好吃了,我让她回来给你们做刀削面吃。”
田青拽住了淑贞,“娘,我们先吃点剩菜剩饭随便垫补垫补,一会儿我去县城买些酒肉蛋菜,好好做上一桌子酒席。好不好?”
“也好。再把你姐姐的公公婆婆也叫上。”
“娘,剩饭剩菜在哪儿?我来热吧,您跟我哥说会儿话。”豆花去了厨房。
“豆花,你是新媳妇上门,哪好进门就干活呢!再说走了这么多路,儿子不心疼老婆,我还心疼儿媳妇呢!”
豆花已经在外间忙活上了。
“您哪,今天就当一回老婆婆,让豆花好好伺候伺候您!”田青把淑贞按坐在炕上,“娘……我跟您说件事,您可要挺住。”
淑贞担心地看着田青,以为徐木匠出什么事了。
“娘,梁满囤……”田青还是说了梁满囤的事。
淑贞听了眼前一黑,险些晕倒,田青一把扶住了她。淑贞坐在炕沿上,眼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土墙,自言自语着:“梁满囤把丹丹休了,休了……”淑贞忽然趴在田青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丹丹,我苦命的闺女啊!你白天等晚上盼,等来个见利忘义的负心郎啊!梁满囤,你贪图富贵休了我的丹丹,天理难容啊!”
豆花红着眼圈从外间走了进来,掏出手绢给婆婆擦眼泪,自己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她抱住淑贞,“娘。”
田青站起来,一拳向土墙狠狠地砸去……
账房先生在梁家是一杯杯地喝着酒,看着忙碌孝顺的丹丹,他实在是不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酒慢慢喝,别喝醉了。”善解人意的丹丹看出了苗头。
“唉!我要是不借着点酒劲,我实在是张不开嘴啊!”账房先生看了一眼丹丹,“这次去包头,丹丹就不要去了。”
田丹丹一怔,梁父和梁母也是一怔。
“梁满囤把丹丹给休了。”
丹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说什……什么?”
梁父和梁母一听也傻了,“先生,你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楚。”
账房先生掏出休书,“你儿子梁满囤把你儿媳妇田丹丹给休了。梁满囤休田丹丹的理由只有一条,说丹丹没有给梁家生儿育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梁父一把抢过休书,“放他娘的罗圈屁!他一走就是两年,让丹丹一个人怎么生儿育女?他说休就休?我还没死呢!丹丹,不用听他放屁,有爹和娘给你做主呢。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包头!”
账房先生摇摇头,“恐怕不行。我跟你们明说了吧。梁满囤在包头已经娶了一房妻子。”
“他又娶了一房妻子?就是再娶三房五房的,丹丹也是结发妻子,是老大!俗话说得好,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他小子刚当了老板就回家休老婆,这不是白眼狼陈世美么!”梁父怒极道。
账房先生叹了口气,“梁满囤娶的是我们老板的独生女儿,当的是上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