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盼着盼着,盼去了你的一纸休书,你这不是要她命吗?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丹丹在家替你尽孝,我和你娘这两把老骨头早就烂成骨头渣子了。”
“梁满囤,把这对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给我轰出去!愿意上哪烂成骨头渣子就上哪烂成骨头渣子去!”一听这话,裘巧巧气得发了威。
梁满囤为难地看着巧巧。
梁父拉起梁母向外就走。“走!咱不用人撵。大不了把这把老骨头扔在包头了。”
“爹!娘!……”
“爹什么爹!走!”裘巧巧气哼哼地拉着梁满囤向前柜房走。
梁母被梁父一边拽着往外走,一边泪流满面地回头看着梁满囤,“满囤,满囤啊……”
“满囤啊!——你丧良心,缺了大德了!”梁父走到门口回头悲怆地说。
账房先生看着离去的梁父梁母,无奈地进了账房。
梁父梁母蹲在皮匠铺门口的大街上,禁不住老泪纵横。
账房先生从柜子里取出两块“袁大头”,刚要往外走,梁满囤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先生,我爹我娘在包头两眼一抹黑,麻烦您先到外面给他们租间房先落下脚,巧巧也是一时在气头上,等她把气消了,我再把他们二老接回来。”
账房先生把手里的两块“袁大头”冲梁满囤亮了亮。“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就交给我吧。”
梁满囤把手里的“袁大头”塞给了账房先生,往外推着他:“哪能用您的呢?快去吧!替我安慰安慰我爹和我娘。”梁满囤看着账房先生的背影,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当晚,梁家夫妇住进了租的房子。这是两间非常简陋的草坯房。两人躺在炕上,月光照在他们惨白的脸上……梁家夫妇谁也睡不着。
“满囤他爹,你这个驴脾气咋就不改改呢?你说咱俩搭着两条老命到了包头,刚跟满囤一见面你就唱了这么一出,让满囤他媳妇可怎么想我们俩吧。”
“别跟我提那个裘巧巧!你看她那个母夜叉样,哪赶得上咱丹丹一个犄角儿。”
梁母叹了口气,“老头子,你也替丹丹出气了,这事就到此打住吧。咱俩是守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了,我还能给你亏吃?听我一句劝吧。你不是常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咱俩在包头,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进钱的营生都没有,不就得指着自己的儿子嘛!丹丹再好,她已经让满囤休了,不是我们梁家的人了。再说,丹丹就是再孝顺,她离我们十万八千里,我们也指望不上啊,有个为难着窄的,还得指着满囤两口子。老头子,到哪河脱哪鞋,你就别再犯倔了,啊?”
梁父望着黑洞洞的房顶,长长地叹了口气。
田青和豆花也赶回了包头。
进了城路过棺材铺时被田耀祖叫住了。“你们这是刚从祁县回来吧?”
“是。田大叔,您给田青和我备的那份贺礼太重了。”豆花笑着打着招呼。
“哎?哪里?我和田青都认一家子了。你们大喜的日子,我备一份薄礼那还不应该嘛。我身边也没个亲人,还指望着有个大事小情的互相关照一下呢。”
“田老板,您有什么事,对晚辈言语一声,晚辈效犬马之劳。”田青也说。
“放心吧,以后,少麻烦不了你们两口子。田青,你好像说过,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和姐姐,她们还都好吧?”田耀祖高兴地问。
“谢谢您惦记,她们都好。”田青忙回答。
“啊,没出事就好。”田耀祖自知失言,“啊,我是说,祁县是个穷地方,饱暖生淫欲,贫穷起盗心嘛!我在家乡的时候就常有强人出没。没出事就好,平安是福嘛!哎,你们别站着说话呀,进屋里歇歇腿儿、喝杯茶嘛!”田耀祖赶紧转了话题。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