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到了。太春紧了紧腰带,向小树林走去。
太春刚走进小树林,就有几个无赖悄悄跟了上来,太春只顾赶路,对此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无赖们一声唿哨纷拥而上,太春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太春忙说:“好汉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太春爬起来且打且退,一只手始终护着包裹,身上挨了不少拳脚和棍棒。
一个头领模样的无赖说:“放下钱财,爷爷们就放你走人。”
太春说:“我一个走西口卖苦力的穷人,哪里会有什么钱财。”
另一个无赖说:“胡说,自打你进入这地儿我们就一直跟着你,你骗不了人的。”
太春明白无赖们的意图了,他说:“你们是说我的包袱啊?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是账簿。”
无赖们冷笑着,他们不相信太春的话,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
那个头领说:“嘿嘿,你分明是在骗人,一会儿说是卖苦力的,一会儿又说包袱里全都是账簿。既是穷苦人咋能有账簿?”
太春一时语塞。
头领扬臂呼道:“别听他胡说,弟兄们上啊!”
无赖们一哄而上把太春摁倒在地,太春奋力挣扎着,无奈好汉不抵众手,无赖们抢走他的包裹后,立刻逃散了。
太春在后面追赶着喊道:“嗨!把账簿还给我……别弄坏我的账簿!”
无赖们顷刻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太春在树林间东寻西找,哪里还能再看到无赖们的踪影?
太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沮丧。
又气又饿的许太春疲惫地向一座村子走去。
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前太春停下来,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
太春:“老爹,你家有营生做吗?”
老人:“唉,后生,你看不出来,我们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哪里还能雇得起人呀。”
太春:“我要工钱不多,只要能糊住这张嘴就行。我会赶车会生豆芽做豆腐我还会……”
老人:“你等等”。
太春急切地:“老爹,我还会种地会拉骆驼赶马群……”
老人转身回去,出来时,手上多了两个馒头。
老人说:“后生,拿去吃哇。出门人不容易。听你的口音是山西人?”
太春:“是哩。”
老人:“刚到口外?”
太春:“来几年了,做买卖做塌了。”
老人;“做买卖不容易。我给你指个道,出了这村往东走,八里地有一家姓那的,是个大户人家,你到那家去找营生吧,准能找上。”
太春接过馒头,朗声道:“哎!谢谢老爹了!”
许太春按着老汉的指点,果然找到了那户姓那的人家,管家那老爹看太春精干,又是个实在人,正好家里缺人手,于是就收留了他。这时节天气已经渐渐冷了,地里场里的营生也都做完了,那老爹就让太春喂牲口,干些杂活,对他说了:“后生,你只管做你的营生,吃喝上老汉亏不了你!”
太春在那家留了下来,转眼间已经是秋收放大田的时候了。
金黄金黄的麦地里,太春顶着毒日头在割麦子。太春喜欢地,也爱见庄稼,侍弄起庄稼来就啥都忘了。
已经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地里干活的人们都吃饭去了,只剩下太春还在低着头割地。
那老爹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陶罐:“太春,别干了,你没看见日头到当头顶了吗?吃饭了!”
太春停下镰刀:“那老爹!”
那老爹:“没见过你这么实成的人。”
太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