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当年的慷慨相助,我钱福常也不会有今天的荣华,这银子我不能收,这半年来对你的关照权当是还了你当年的人情。”
太春为难地:“这……”
钱福常接着说:“你听我说,其实这做官与做买卖是一个道理。当初你把三千两银子交给我,连个磕巴都没打,你没问这银子的用途,也没问这银子能不能还,你对我的那份信任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你说这银票我能收吗?”
太春说:“钱大哥,你别把事情说得那么繁琐,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要是算起人情账来那咱俩今后就别交往了。这么着,这三千两银票是万裕长的银票,全国四家分号北京、汉口、太原、成都全都能汇兑。如果你暂时用不着不妨寄回老家去接济家乡的亲朋好友、孤寡弱残,也不枉你当了一回归化的道台。你看可好?”
钱福常笑了:“都说你许太春不善辞令,没想到你这大实话更让人感动。好,那我就依你所说,将这银票寄回老家去接济亲朋好友孤寡弱残!”
太春见钱道台收下了银票,说:“钱大哥,今后三义泰全指着你关照呢,我们彼此千万不要见外。你说呢?”
钱福常端起一盅酒,笑道:“你呀,用当地人的话说——愣精愣精的!”
太春笑了,他一边给钱道台斟酒一边说道:“钱大哥,虽然你如今是归化的道台了,可咱兄弟俩从当年交往到现在,做事从来不隔心;你是场面上的人,那点俸禄绝不够你的来往开销,这么着,我想出一个法子,干脆在新三义泰的万金账上给你记六厘干股子,到账期按股分红就是,也省得咱俩推推让让的忒麻烦。”
太春要给钱福常在三义泰的万金账上记六厘干股,这是钱道台没有想到的,他沉吟半晌道:“不急,不急,你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