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人吗?就说这次征地吧,我难为过你吗?”
二人说话间,虎子把秋田村上的大洋马放跑了。秋田村上火了,“你这坏孩子,放走我的马干什么?那是我的命根子啊!”说罢去追赶大洋马。
黄昏时光,天好姐弟们都回到家里,虎子动作很熟练地剥兔子皮,身边放着半碗兔子血。天星蹲在一旁看着:“虎子,你手头真有准儿,一土坷垃就打倒兔子,要是打枪,肯定是把好手。”虎子毫不含糊地说:“那还用说吗?在蒙古族骑兵旅的时候,我的枪法是数一数二。”
天星说:“真的啊?我也打过枪,可是手头不准。哎,你打枪是谁教的?”虎子一边忙乎,一边有点伤感地说:“就是我对你们说过的娜日托娅,可惜她死了,要不然她会成为你的弟媳妇。”
这时,天月挑着货郎担子回来,她放下担子走回屋,端出一盆水来洗头。
天星饶有兴趣地问:“哎,虎子,你和那个娜日什么的这样了吗?”做亲嘴状。
虎子的脸色阴下来老实回答:“就有一回,是在她在临死之前,是她要求的。”
天星颇有体验地说出真情实话:“你们男人真是的,还得求呀?小半达也是那样,我没求他,他就一直没亲过我,想起来怪对不起他的。”说着也难过起来。
天月把头埋进盆里洗头发。天星看着天月洗头怪怪地说:“把她干净的。”虎子用嘴努着那碗兔子血向天星示意。天星明白了,站起来端着兔子血走过去,趁天月闭着眼洗头不注意,消消把兔子血倒到盆里,若无其事地走了。天月抬起头来,一声惊叫:“啊!大姐,快来呀,你看我的头怎么了?”天好跑出来问:“怎么了?爹一声妈一声的。”天月说:“你看这盆里,通红的,是不是我的头破了?”天好察看着天月头说:“没事呀!”天星在一旁捂着嘴笑。
天好看到天星手里的碗,立刻明白了:“又是这个二搅毛捣鬼,我打死她!”追赶天星。天星躲避着:“我是为她好,兔子血养头发呀!”虎子喊:“二姐,快跑,跳墙!”天星麻利地跳墙跑了。天好气愤地说:“疯丫头,给活猴子不换!”又扭头对虎子说,“你等着,今晚一块儿收拾你们!”
饭做好了,姐弟四个围着炕桌吃饭,天好这个当大姐的给大家分兔子腿儿,她说:“四条腿儿,天星,咱俩大,吃前腿儿,两条后腿儿肉多给老三老四。”天月擎着后腿儿气天星:“啊,到底是后腿肉厚,真香。”天星说:“你傻呀?别看前腿肉少,味道正,后腿儿靠哪儿近?一是屁股,拉屎的地方,二是那个地方,撒尿的,你没觉得有股怪味儿?”
天月听二姐这么一说,一阵恶心,“哇”地吐了。天星说:“味儿不对吧?咱俩换换?”“换就换。”二人换了兔子腿,天星啃着后腿,吃得津津有味,还笑着对虎子挤眼,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叫我是二姐呢,就吃点亏吧。”
天月吃完了,翻找着炕席底下没看的报纸,天星说:“别找了,我揩屁股了。”天月哭唧唧地说:“大姐,你看啊,她这么欺负我,你管不管了?”天好和事佬儿似的说:“老二,你也是的,成天惹得她哭唧唧报庙似的。”
天星说:“我就看不惯她的书呆子样,中国都这样了,翻那些破报纸还有什么用?不如揩屁股实惠。”说着把报纸扔给天月。天月气得呼呼直喘,拿起报纸扑向天星,朝她的嘴抹着:“来,我给你好好揩揩屁股!”二人滚作一球。虎子喊号子:“三姐,加油!”天星力大,把天月按到身下。天好喝呼道:“你们俩要翻天呀!”突然,天星一声惨叫:“啊!这小母狼,咬人!”天好又好气又好笑:“咬吧,下劲咬,咬来咬去满嘴毛!”虎子站在一旁乐得直蹦。
这姐弟四人,多少年没有这样痛快热火地疯闹过了。
寒露过后是霜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