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咱就敢娶,娶来家,她就能不起来了。”
天星惊叹:“我的妈呀,你还真敢往家揽这个破瓷缸?手里有金刚钻?”
天好信心十足,说出话一套一套的:“好媳妇都是调理出来的,进了咱家门,看我的吧,毛驴子拉磨不上道,我给它戴上眼罩,烈马不驾辕子,我有皮鞭等着。”天星说:“那都是当婆婆使的威风,你算哪一道的?”
天好当仁不让:“我算哪一道的?爹妈不在了,我是一家之主!”
天星侧耳细听一阵子,努嘴道:“两个人又黏糊上了,我去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说罢,跑出屋子。天星捅开窗户纸,又偷窥屋里的动静。
秋桃说:“哎,天虎哥,你二姐挑拣怎么那么大?”虎子故意褒贬着:“她就是那么个人,野着呢,杀鸡都不用刀,拿手一拽,咔!鸡头就下来了。”秋桃咯咯笑着:“这不成山上的野物了吗!”“就那么个人,天不怕地不怕。”
秋桃大咧咧吹嘘着:“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等进了门,看怎么调理她。”虎子有意吓唬她:“你能调理了她?她伸出一个小拇指头,就能戳你一个跟头,你不信?”秋桃很得意:“哼,对付她,我有我的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
天星在窗外听了他们的这番话,一下惹恼了她的火爆性子,她忍无可忍,一脚踢开门,指着秋桃的鼻子骂:“好你个秋桃,什么破货,还没进门就想挑事儿,怪不得嫁不出去,你给我滚出家门!”
虎子不高兴了:“二姐,你又怎么了?”他不情心愿地从秋桃手里拽出手。
天星指着虎子的鼻子:“软皮蛋,叫女人亏的啊?没听她说些什么吗?”
天虎问:“人家说什么了?”天星火气冲天:“你耳朵聋啊?还要调理我,我今天先调理调理她!”说着,揪着秋桃的衣领说,“走,到院子里去,你给我哭,给我闹,我还要看看你怎么上吊!有没有绳子?没有绳子我有裤腰带!”
虎子脸红脖子粗地对天星发火:“二姐,你要撒野吗?”天星说:“对,我就是要撒野,今天就撒给你们看看!”说着还是把秋桃往外拽。
天好冲进屋里,抱住天星:“老二,你疯了?快撒手啊!”天星跺着脚:“虎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叫你耳朵根子软,今天把你一起收拾了!”
秋桃叫喊着:“我的妈呀,从哪山上跑来一只母老虎?天虎,你就是给我十万八千个生金猴,我也不敢嫁给你了,还是逃命吧!”一溜烟儿地跑了。
天好气愤地对天星说:“老二,这是干什么?不是成心搅乱虎子的好事吗?”
虎子也在一旁抱怨:“完了,又跑了,全怨二姐,她头一遍把人咔走了,今天又咔了一次,大姐,她这是诚心叫我打一辈子光棍啊!”
天星听着反而笑了:“告诉你虎子,二姐咔的对,这才咔两回,你要是就看好她,二姐还得咔第三回、第四回……咔咔咔。”
给虎子说媳妇的事,闹腾这么两回,就此收场煞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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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的冬天,雪大天冷,穷人的日子很难过。日本开拓团抢占了村民们带庄稼的土地,好多家冬天缺粮,只能吃糠咽菜,有的家还饿死人了。
秀水屯刘昌德不在家,他娘饿死了。天好听说这事,急忙跑去看。老人的媳妇有关丧事不懂,只会哭。天好帮忙把该办的事按老辈人的规矩都办妥了,还和几个汉子一同抬棺材。刘家没地了,老人只能往荒山上埋。天好帮忙抬棺材上山,山陡路滑,天好一不小心脚下打滑,人滚下山坡,摔断了腿。
天好跌断腿后接了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不能活动,只能躺在炕上。姐弟三人围着天好一筹莫展。
天月抹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