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r top">1
一辆吉普车驶来,停在王家大院外面。车上跳下来两个国民党士兵,守在了大院门口,又下来一位身着国民党将官军服的军官,抬头打量了一番王家大院,朝里面走去。这位军官是国民党五十三军驻守沈阳某师的万师长。
冯贤礼正在院子里扫雪,万师长问:“老人家,王义亭老先生住这儿吧?”冯贤礼不抬头,扫一眼万师长的脚下说:“还穿上皮靴了?真是知冷知热,知道过年了,你白连长还我的财宝吧!”万师长问:“老人家,你说些什么?”“姓白的,套双靴子我就不认识你了?我的金条,我的元宝呢?你这个丧天良的!”说着,冯贤礼就要抬手撕扯万师长。
天好从饭馆后门出来,喊着:“大叔,你这是干啥呢?”一个国民党士兵冲过来,将冯贤礼推倒在地。天好上前扶起冯贤礼:“大叔,你认错人了吧?”天好又看了看万师长,“这位长官,您找谁呀?”万师长说:“请问,王义亭老先生还住在这儿吗?”天好答应着:“在,就住上房呢!”万师长瞅一眼冯贤礼问:“这人怎么了?”天好说:“长官,别在意,他受了点惊吓。”
王老先生从屋里出来:“大过年的,谁在这儿耍威风?”万师长敬了个军礼:“王老,学生万秉忠给您拜年来了。”王老先生盯着万师长,看了一会儿,笑逐颜开:“哎哟哟,秉忠挂上少将军衔了!屋里请,屋里请。闺女,打壶热水来。”
二人携手进了客厅,入座之后,王老先生问:“秉忠,你这戎马倥偬的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万师长说:“队伍撤回沈阳了,寻思还没出正月,给您拜个年来。”王老先生说:“还记着我这院子啊?”“您在讲武堂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们不是常上这儿来打扰您吗?”
王老先生说:“这又是多少年过去了,那时候我也就你这个岁数吧!现在带多少兵啊?”万师长说:“在五十三军混个师长,手下有万把人吧!”正说着,天好提水进来,给二人沏茶、倒水。王老先生为万师长和天好相互介绍。“干爹,有啥事喊我一声。”天好说着要出去,王老先生说:“你也坐着吧,万师长不是外人。”
万师长说:“部队在东陵到文官屯一带设防,我到东陵视察阵地,看东陵已经没有原来的模样喽!从‘九一八’我离开沈阳,到现在正好十八个年头。昔日的东陵松柏参天,森林茂密,现在成了光秃秃一片。陵园佳景,荡然无存。询问当地父老,说是那些古树已经被国军伐卖一空了!”王老先生说:“五十三军都撤回沈阳了?”万师长说:“主力全回来了,沈阳的城防全靠五十三军了。”王老先生说:“据我所知,五十三军可是东北军的底子。”万师长说:“是啊,从军长周福成到下面的师团长,差不多都是东北军的老人。”
天好试探地问:“沈阳是东北军的老家,靠东北军守咱沈阳,老百姓该有指望了。”万师长摇摇头:“妹子,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乡再遭受战火啊!能守得住吗?共军已经今非昔比。”王老先生说:“照你这么说,沈阳早晚会落共军手里?”万师长点点头:“稍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清楚这一点。”
王老先生说:“如此看来,弟兄们得准备退路了。”万师长说:“没处可退了,沈阳东西南北已经全是共军,突出去就是送死。”王耄先生问:“你们军长周福成也这么看吗?”万师长说:“他可不这么看,还想和共军决一死战呢!”王老先生说:“为啥,他不也是东北军的人吗?”万师长说:“周福成刚刚提拔当了第八兵团司令官,官瘾还没过足呢!”王老先生看看天好,又看看万师长说:“事到如今,老师有句话,你愿意听就听着,不愿意听权当老师没说。”
“您说,学生听着。”王老先生说:“为保全家乡父老不遭战火之难起见,为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