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点,使农民有了土地,有了粮食,有了衣裳穿,他们必然要跟共产党走。”周和光说:“魏兄,你说得或许有道理,可是我不想辩论,我还是那句话,共产党胜利就胜利了,我有我自己的退路。”
魏德民说:“你是想跟着国民党从沈阳逃跑?”周和光轻蔑地一笑:“逃跑的都不是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天月说:“和光,你别固执了!多少国军,多少有头有脸的人都抢着找魏大哥他们要求起义,你也走这条道吧!”周和光说:“起义,我周和光更做不到,那是变节,是叛徒。”天好问:“和光,说了半天你到底想怎么做?”周和光抓起酒杯:“我现在就是想喝酒。”天月带着哭音说:“别喝了,这一整天你就没停下杯。”周和光推开天月:“这是最后一杯,喝了我就告诉你们我的退路。”周和光喝下一杯酒,放下杯子,“我的退路只有四个字:到天上去。”
天月问:“啥,到天上去?”周和光酵眼蒙咙:“我想到天上去,去见中山先生,去见武昌起义、北伐战争、八年抗战中那些国民党的仁人志士。”天月哭了:“可不能这样啊!你走了,我咋办?这个家咋办呢!”天好说:“和光,你无论如何不能走,咱们家已经走一个了。”周和光问:“谁走在我前头?”天好说:“虎子前两天不在了。”“在国军里阵亡了?”天月哭着说:“人家是起义,叫你们国军给打死了。”周和光沉默半天,轻叹一声:“挺好的孩子呀!”
魏德民说:“和光,你说你要追随国民党的那些仁人志士,共产党现在做的正是你说的那些仁人志士没有做到的事情:建设一个独立、自由、民主、富强的新中国。你为啥就不肯站过来呢?”天好说:“和光,其实你早就在帮着共产党了,那年不是你帮着我遮掩,魏大哥哪能从大牢里跑出来?”魏德民说:“是啊,没有你我早就死在裘春海手里。”
天月惊愕地问:“和光,真有他们说的这事?”周和光点点头。天月说:“大姐,魏大哥,共产党可不能忘了俺们和光呀!”周和光黯然地说:“说这些干什么。”魏德民问:“和光,当时你为啥要救我?”周和光说:“并不因为你是共产党,魏兄是个有才能的人,是个好人,我不想看到一个好人死在裘春海那样的败类手中。”魏德民说:“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个好人为国民党反动派殉葬。那样我魏德民对不起朋友,对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有电话找魏德民,他接完电话说:“那面出了点情况,我必须过去。和光,这是最后的选择了,你千万不能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周和光说:“忙你的去吧!让我再想一想。”天好说:“魏大哥,你放心去吧!我和他再聊一会儿。”
周和光倚在沙发上睡了,另一张沙发上天月靠在天好的肩头也睡了。天好望着天花板,心事重重。墙上的挂钟响了,天月醒来,问:“大姐,还没走?”天好说:“我走了,你和和光咋办?”天月说:“他要是就不答应呢?”天好说:“不答应,我就坐在这儿。”周和光也醒了:“大姐,你和天月去屋里睡吧。”天好说:“和光,当年天月和你认识的时候,你是多精明个人啊,和小日本鬼子斗,你敢把命豁上!周大娘也是为了你抗日才死的。你今天咋就糊涂了?非要跟国民党往黑影里走?”周和光哀叹:“大姐,我实在不愿看到自己信仰的东西破灭。”
天好说:“你说的信仰我不懂,大姐没念两年书,不懂什么信仰,什么主义。可是大姐明白一个道理,哪个主义能叫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好主义!咱就得跟它走。和光,你那个信仰,你那个主义,不管它多好听,给老百姓带来什么了?种地的吃不上饭,做工的厂子倒闭,天天涨价,到处是战火,到处在死人,这样的主义还信它干什么?早破灭早好!”天月说:“和光,眼瞅天亮了,大姐陪咱一整宿了。为了啥?为了你和我,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