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洞房
说:这就是我的命!老大整理好匣子,感动地望着管缨:快走吧,把孩子给我好好养大。
眼看土匪骑马远远而来,韩老大在马屁股上猛打一下:快走。管缨在马上回头哭喊:老耗子我给你烧纸!老大感叹:我这辈子不亏啊!管缨骑马绝尘而去。
管缨来到一片荒凉的大地上,牵马看着大地,泪流满面地跪下给大地一拜。她骑马来到小镇街上,天色已晚,就抱着孩子,慌慌张张来到王婆家。王婆吃惊道:你可回来了,我和你叔正念叨你!管缨说:我回来打听打听老大埋在哪儿了。王婆呜呜哭出声来:管缨你可得挺住啊,听说老大让那帮土匪给五马分尸了。管缨捂住嘴哭。王婆感慨道:挺好的一个家,挺好的日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管缨止住哭:我要不是为了给他留个后,说啥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扔下,非得和那帮家伙拼命不可!
王婆说:你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盼着日子一天天好过了,又出这样的事。今后打算咋办啊?管缨摇摇头:这镇上是不能待了,我打算往北走,听说北边有个傅家甸,那块儿的日子好过些。王婆说:有啥难处,就回来找我,我和你叔怎么着也都能帮你,镇上的山东人你帮过那么多,谁都不会忘了你。你叔没在家,你就在我这多住些日子吧。管缨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管缨很能干,不久就在哈尔滨傅家甸开了一家面馆。她站在凳子上挂“面”幌,两岁的春生站在一旁看。管缨看着幌在飘,很是高兴,见有过路人在看,就高喊:面馆儿开张了,来咱家吃面哪!山东打卤面啦!又宽又长又筋道!来吃呀!
面馆里只有一张桌子。没有客人,管缨一个人坐在那等客人,她抬头看着靠墙桌上摆着老大做的梳妆匣,心潮翻滚。
有人进来了,二十多岁,穿戴很一般。来人说:恭喜发财。管缨站起:借你吉言。你是俺家第一个客人,给店里带来福运了。说着忙往灶房去。来人说:等等,除了面,再来盘酱肘子。管缨说:没有。来人说:那就要酱牛肉。管缨又说:也没有。那人看了看管缨:那就来个拌萝卜皮。管缨赔笑:还是没有。
来人说:你这开的什么馆子啊?行了,来碗面吧。管缨高兴地答应着,进了灶房。管缨把面放在桌子上,来人吃一口,吧嗒吧嗒嘴说:不咋的,我听你刚才喊又宽又长又筋道,名不副实呀,这筋道差多了。
管缨不高兴了: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走,别在这挑三拣四说不好听的。那人笑道:你看看,买卖不能这么做啊,和你聊两句不中听的就不爱听了,我这是好话。光卖面挣不了几个钱,酒菜利大,划算。管缨说:俺不会啊。那人说:我会。要不我给你比试比试?
那人走到灶房,在菜板上哐哐哐切土豆,刀法娴熟细腻麻利。他把切好的土豆丝放在锅里“哗”的一声爆炒起来,颠勺菜翻起老高,锅里燃着旺旺的火,眨眼之间,油汪汪的土豆丝倒在盘子里。管缨在旁看呆了,她品尝一口:嗯,好吃!那人说:你要是有料,我再给你颠十个八个菜。管缨问:镇上的?那人点头:都叫我林酒师,看你面馆开张,想来找个活干,缺人不?管缨说:先试一个月的吧,怎么样?林酒师挺痛快:好,明天就来。
自从林酒师一来,面馆的生意就好起来了,管缨又加了几张桌子。林酒师勤奋肯干,每天都是很晚了才回家。管缨看着外面天黑,就说:林子,点上灯笼拿着。林酒师说:不用,走黑道我不怕。明儿你和孩子吃的菜我都给炒好了,你一热就行。管缨看着他说:嗨呀,我自己对付一口就行了。林酒师说:日子长着呢,不能对付。管缨送林酒师到门口:慢点走。林酒师小声嘱咐:把门啥的都关好。管缨说:知道了。
这天晚上,客人没了,店里要打烊。管缨来到后厨,林酒师正在案子上切肉,预备明天的活儿。管缨说:林子,你是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