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子飞了
匪我责无旁贷,可是我心痛,那么多的弟兄中了土匪的埋伏,倒在土匪的枪下!周光宗叹气:你提到我痛心处了,噩耗传来,我十分难过,好几天都寝食不安啊。管粮弦外之音: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冤死的鬼魂,都在山中游荡,鸣冤叫屈,你寝食能安才怪呢!
周光宗故意回避管粮话语的锋芒:庆幸的是,你活着回来啦。管粮说:人算不如天算,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才大难不死!周光宗说:行了,不说这件事儿了,去看看雪竹吧。她用剪子……管粮明白了,快步出门。
雪竹靠在被子上睡着了。管粮进来,看见灵位,又看到雪竹,他轻轻走过去,慢慢坐在炕边,俯视着雪竹。雪竹醒来发现管粮,大吃一惊,刚要起身,腹部剧痛,急忙捂着伤处。管粮伸手扶住雪竹,雪竹慢慢躺倒,一把抓住管粮的手,紧紧攥着,流泪道:管粮,真的是你吗?你真的不能死!你真的回来了,我刚才做梦就梦见你回来了!
管粮轻轻擦掉雪竹眼角的泪水:天底下还有你这么傻的人吗!这样做,我就是真做了鬼心也会疼的!雪竹含泪带笑看着管粮。管粮跑过去,将桌上面的供品、灵牌和香炉一扫而落。
卡佳坐在伊格纳斯村前黑龙江岸边,望着水面发呆,水面上隐约现出管水正对卡佳笑着摆手,卡佳也对管水摆手笑着。水中的管水消失了,卡佳有些失落地看着水面说:水,你说会接我,和我结婚,为什么还不来?难道你变心了吗?我猜你不会,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小伙子。
水面上出现一个影子。卡佳回过头看,一个英气逼人的俄罗斯年轻军官站在她背后正对着她笑。卡佳站起来说:喔!上帝!萨马廖夫!快认不出你了!
军官兴奋地张开双臂:嗨!卡佳,你还好吗?二人拥抱。卡佳说:你穿上军装可真神气!再也不是那个流鼻涕的孩子了!萨马廖夫说:你更漂亮了!你知道吗?在军营,在前线,我每天都想念你,想着你可爱的身影,美丽的面容,我们美好的童年!卡佳问:能住些天吗?萨马廖夫说:回来度假,能住些日子。啊,卡佳你等等。他跑到山坡上采了一束野花,跑到卡佳跟前,突然单腿跪下说:亲爱的卡佳,感谢上帝把你赐给了我!我向美丽的天使求婚!亲爱的——嫁给我吧!
卡佳眨着大眼睛,直愣地望着他,忽然大笑,一把拉起萨马廖夫:天哪!萨马廖夫你怎么了?我已经有了白马王子,他是中国人,很出色,是个英雄。他就在对岸,他的名字叫管水。萨马廖夫愣愣地站在那里,把花递给卡佳:不管怎么样,花是属于漂亮女孩的。卡佳把花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吻着。
傍晚,矿丁打扮的郎达和大家一起收工,他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向这边走来,那人是内线。郎达装作撒尿,落在最后,等内线来到跟前,郎达靠近他问:怎么样?内线凑过来小声说:姚成最合适,他在姓周的身边,内情都了解。郎达问:有把握吗?内线说:有,我盯他不是一年两年了。郎达说:收了他。内线走了。
管水领几个防营兵过来巡查,郎达迎上去。管水说:达子,你这识文断字的人,干这个受得了吗?郎达一笑:跑过崴子的,干这点活算什么?哪天陪大哥喝两口儿?
晚上,内线和姚成在小酒馆喝酒。内线说:姚大人,咱俩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了,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管粮剿匪,遇到埋伏,听说有人事先通了气?姚成看着内线:你跟我说这个干啥?内线敲山震虎:土匪里有我的磕头兄弟。姚成揣摩对方:你什么意思?内线说:事儿都在我手里攥着。还有帮周大人克扣金沙的事,也在我手里攥着。
姚成忽然对眼前的人感到陌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一直背身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郎达起身走过来坐下。姚成问:你谁呀?内线说:这是我大哥。郎达盯着姚成:如果漏出去,这两件事件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