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娘呢
周光宗脸色凝重,站在一边看着兵勇挖坟。姚成在他身旁。忽然,管粮骑马赶来喊:住手!周光宗忙对兵勇说:别管,挖你们的!管粮来到跟前说:周大人,这太不近情理了!挖坟掘墓有违人伦!
周光宗说:有人举报此葬有诈!管粮说:你是在作弄死人!嘲弄活人!周光宗说:从你回来就疑心重重!管粮说:你是杀我不成,又拿我弟弟垫背!周光宗问:你凭什么说我要杀你?管粮反问:你为什么让我带老弱残兵去剿匪?
周光宗说:叫你去剿匪不对吗?那是你的天职!管粮问:是何人走漏了风声?让我遇到埋伏?周光宗说:世上无奇不有,这与我何干?管粮说:我告诉你,管水死因有诈!周光宗说:我也告诉你,这坟里有诈!
姚成过来说:大人,快看!
周光宗和管粮二人同时来到挖开的坟前,坟已挖开,棺被掀盖。管粮上前痛心地说:二弟,打扰了,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他用干净手巾轻轻擦拭死者的脸,手忽然停在那里,嘴角边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压住呼吸,无声地舒了口气。
有人喊:不是管水!周光宗急上前一看,对管粮说:我没说错,果然有诈!管水哪儿去了?管粮说:这话该我问你!
周光宗说:管水盗金又逃脱,绝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其中必定有人谋划,因为管水是你弟弟,所以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命你尽快抓到他!管粮说:管水身犯重罪,不可饶恕!我也想尽快抓住他问个明白,如若有罪,一切按大清律办!
卡佳在家收拾东西。萨马廖夫进来问:卡佳,这是要干什么?卡佳说:我要去找水,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前一阵子他来过,我没在家,他给我劈了好多木柈子。这几天我心里很乱,不知为什么,很担心,总怕失去他。我明天一早就到对岸去找他。
萨马廖夫冷静地说:我知道卡佳,你爱他。卡佳说:萨沙,找个好姑娘吧,我会为你祈祷,愿上帝保佑你!响起敲门声。水!水!卡佳喊着奔向门口。进来的哥萨克把一封信递给卡佳说:有一位叫郎达的先生,让我给卡佳女士的。
卡佳拿着信说:郎达?我不认识这位先生啊!卡佳急忙拆开信看着,嘴里喃喃着:不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她一阵眩晕,几乎要摔倒。萨马廖夫忙上前扶住她,拿下信看着。信上说,管水死了……
卡佳悲伤地站在江边,望着江对岸。萨马廖夫走来,手搭在卡佳肩上说:别望了,他回不来了!他已经托人在信上告诉你,让你别等他,好好找个人嫁了。我猜那个人就是我。卡佳说:萨沙,我心情不好,还是别说了。
转眼之间,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紧跟着,冬天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来了。雪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几个巡逻的兵勇走过。雪堆里,慢慢冒出一个人头,身上披着白单子。管水的一双眼睛在白单子下闪亮,盯着远处的巡逻兵,看巡逻兵走远,管水迅速穿过边境线。
管水跑进教堂,看见穿着洁白婚纱、并无喜色的卡佳,正在神甫的主持下,与萨马廖夫互戴戒指。台下二十几个参加婚礼的人响起掌声和欢呼声。管水呆立在那里。卡佳挽着萨马廖夫从他身旁走过去。
管水缓过神来,追出去高喊:卡佳!卡佳缓缓转过身,见是管水,挣脱开萨马廖夫的手臂,向管水奔去。两人向一起奔跑,到了跟前,二人忽然站住,喘息着望对方。卡佳流着泪。管水不知所措。萨马廖夫跑来,抱起卡佳转身走去,卡佳在萨马廖夫的怀里也看着管水。管水呆呆地站着,半天才回过神来。教堂的钟声响了,一群鸽子腾起,在空中盘旋。
管水再次穿过边境线,骑马在荒野上飞奔。管水立马,感觉自己一片茫然,无路可走。他跳下马来,对着一棵树发泄地喊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棍拼命抽打树干,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