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底娶谁
问:管粮?他是从漠河老金沟回来的?春生说:对啊,你咋知道?雪竹坐下发呆。上课铃响了,春生跑出门去上课。雨生轻声问雪竹:娘,管粮不是我爹吗?雪竹呆呆地坐着。
管粮心情复杂地躺在卧室床上不动。春生轻轻进来说:大舅,昨天俺在学堂,遇到一件怪事。我给好朋友雨生吃喜糖,说大舅要和曼儿姨成亲了,他娘知道你是从金沟回来的,好像认识你。管粮随便问:雨生的娘叫啥?
春生说:听同学说过,好像叫蒋什么竹。管粮猛然起身,抓住春生的胳膊:是不是叫蒋雪竹?春生说:好像是。管粮更激动:她在学堂干啥?春生说:她是帮教。就住在学堂院子里的旧房中。
管粮急匆匆走到学堂敲大门。老工友从门房出来说:你找谁?学堂的先生、学生们还没来呢。管粮说:老伯,俺找蒋雪竹!
雨生吃着饭说:娘,春生他大舅明明是我爹!为啥不让春生领咱去见他?雪竹说:不能去。雨生,抓紧吃饭,吃完饭,咱赶紧走,离开这儿。雨生说:为啥呀?娘你到底咋啦?爹走了,咱追;爹有消息了,又不去认。到底咋回事?雪竹说:你不知道,你不懂。
雨生站起来说:娘,咱去找我爹嘛!雪竹嗔怒:你真不懂事!娘说不能找,就不能找!边说边收拾东西。
门猛地被推开,管粮冲进来喊:雪竹!雪竹猛然抬头看着管粮。雨生大叫:爹!管粮一愣:顺?图河拉阔顺!你怎么会在这儿?你额聂呢?边说边走到雪竹跟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雨生说:爹,我额聂去拉林找她亲戚去了。管粮问:你叫我什么?你咋叫我爹了呢?雨生说:你就是我亲爹!我不叫顺,不叫图河拉阔顺,我姓管,叫管雨生!管粮蒙了:雪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竹说:雨生,你先出去!雨生懂事地走出去,关上房门。
雪竹说:雨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管粮看着雪竹,不敢相信:你怎么一直瞒着我?雪竹说:我随父亲走时,已经有孕在身。中秋节那天下着小雨,我把孩子生在一家小客店,所以起名叫雨生。屋外,雨生注意地听着。
雪竹继续说:记得那天还有人给我送来月饼,听店家说是你送的,可你已经走了。我站在店门口,望着你走的方向,心都碎了……也许这都是命吧!几次失之交臂,看样子,咱们只是心里的夫妻,不是命里的夫妻。
雨生冲进来喊着:爹,爹——扑进管粮的怀里哭起来。管粮抱着雨生愣住。雪竹坐在炕边眼泪默默流下。
管粮说:雪竹,一开始,你就带着孩子去找我,就不会生出以后的许多事。雪竹说:当时咱俩还没有结婚,为了咱俩的婚事,让你们兄妹反目,我带着孩子去找你,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看,所以就把孩子交给了阿丽玛抚养。后来我在逃难的路上,想起这事就后悔,可于事无补了……
管粮说:你开始不带孩子回去,我能理解,可我不明白,后来咱又要成亲了,你为啥还不告诉我?雪竹说:那时你劫金、剿匪、应付周光宗的阴谋,后来周光宗又加害于你,我担心孩子跟着遭难,后来,没有机会,我也张不开这个口啊!
管粮说:阿丽玛应该告诉我呀!她为何瞒着我?雪竹说:这不怨她,我和她有约定的,不准告诉任何人孩子的身世。管粮一手拉着一个说:走,我领你们回家!雨生抹去泪:娘,走哇。
雪竹清醒过来,挣开管粮的手,拉过孩子:不,我不能回去。你就要和曼儿成亲了,我回去算怎么回事?管粮硬是拉起他俩的手:走!
曼儿身穿红嫁衣,头戴红头花和首饰,脸上幸福中含着一丝隐忧,她嘴唇间咬着对折的红纸片,上下唇同时轻轻嚅动,拿下红纸,两片唇已变得鲜红。
卡佳看红纸片,又看曼儿的红唇,夸张地说:喔!漂亮!神奇!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