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套
这都忘了,我很小就离家,这些东西还真不会。
管粮说:来,咱再喝。郎达摆了摆手:大哥,我喝多了,该回去了。说着转身下炕,穿着鞋回身一抱拳:大哥,后会有期,咱俩的话真是越说越赶劲,越说越过瘾。日久天长,改日再来拜访。管粮说:慢着,郎老板。郎达一愣。
管粮指了指他的脚:你把鞋穿错了!郎达往脚上一瞅,哈哈大笑:大哥,我真是喝多了,怎么穿了你的鞋要出门呢。管粮说:郎老板,你可走稳当了!
郎达走了,一家人围着管粮坐着。管粮说:此人来路不正,他说他是海城人,可海城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要千万小心。我走南闯北,打过交道的人不算少,今天算是遇到真正对手了,管缨、管水、老大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擅做主张,一定要和我商量。
管缨说:大哥,你把他说神了吧?至于吗!管粮说:你们懂什么?他上炕盘腿一坐,我就看出他是个久骑战马的人。他左手使筷子,那段滑溜肉,他夹了几筷子没夹住,但他就是不松筷子,我数到他夹到第十六下才把肉夹起来,这说明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放下筷子,必把筷子摆得整整齐齐,能看出来此人做事十分严谨。他故意穿错了我的鞋,是想试试我的脚力!众人不解。
管粮说:关东山不是有句老话嘛,看人能走多远,先看看他的鞋有多大!他是个有心计的人,再说,他的身手绝不在我之下。管缨说:大哥,这个人也真怪,他当年怎么能拼着命去救二哥呢?管粮说:我也正纳闷,不过,他身上有股子味,我眼下还琢磨不出是什么味,走着看吧!
管水出门,管粮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眼看着管水进了郎达家,管粮皱眉:唉,还是改不了啊!他回到家里对管缨说:缨儿,最近一定要长足了精神,家里要出大事!告诉老大,让他也多留神。
管粮来到院里,把骆有金叫来,向他耳语。骆有金点点头,跑出院子,来到丰泰粮行外,躲在粮行稍远处,紧盯着粮行大门。
管水进到郎达家,郎达说:从长白山来个土老客,要和咱打马吊。他钱褡子里有不少沙金,还有三棵上品的老山参。这是个有大钱的主,咱联手把他做了,都赢过来!管水说:不行。上次赌轿车,我哥狠狠打了我。我也下保证不赌了……
郎达说: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咋变成耗子胆儿?让哥瞧不起你。你说你也没个来钱道,整天吃妹妹,喝妹妹,连房子都是妹妹的。挺大个老爷们儿,一家三口靠妹妹养活,我都替你脸红!管水羞窘:大哥,我……
郎达说:你小子不是总想发大财,让老婆孩子过好日子吗?那得有来钱道。现在机会来了,你是马吊高手,就干这一回,赢了大钱,以后听你哥的,再不干了。啧!汉子嘛,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拿出点胆魄来!管水想想,点头:就这一次。不过,可不能让我家人知道。
郎达领进管水,麻将桌边坐着个先前的牌友,还有个很土气的老客,样子傻乎乎的,不过钱褡子很鼓。郎达暗冲管水挤挤眼。管水坐下,掏出银票,拍在桌上。那个老客面无表情,把钱褡子一倒,桌上出现好几包沙金和三棵老山参。
打牌已经打到黄昏了,其他三人面前堆满了沙金、人参和银票,管水面前空空如也。他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像只斗败的公鸡。那两个人收起钱走了。郎达“同情”地说:兄弟手气也太臭了!咋把过去赢的银子,还有马和轿车都输光了?输得连你住的房子都押上了。
管水气急败坏:不对不对!今天这马吊打得有鬼!郎达不悦:这怎么个话儿说的?汉子嘛,得认赌服输,别赢得起,输不起,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不是我说你,你今儿个贪心太大,是不是呢?管水气恨不服地看着他。
郎达说:你也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