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野芒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开始了赌博。
赵波第一把牌就是20点,通吃!他兴奋极了,马上就来了兴趣。
一直玩到太阳落山。
奇怪的是,自从赵波上来后,他的手气就很好,一直都是他赢,他一下赢了差不多二十多块钱。赵波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说要请客。他们离开那片白茫茫的野芒地,走上河堤。郑文革骑上车,让赵波上,赵波一上去,就听到“扑哧”一声,后轮胎爆了。
赵波看着郑文革,郑文革看着赵波,他们俩哈哈大笑起来。
郑文革把自行车扛了起来,朝镇子上修自行车的地方走去。
从那以后,郑文革就经常把赵波带到野芒地里去玩20点了。也从那以后,赵波从没有再赢过了,几乎每玩必输,越输越想翻本,越想翻本就输得越多。赵波已经陷入了一个泥潭,他越陷越深,差一点拔不出来了。
要不是刘金高老师,他就废了一个人。
刘金高老师注意到了赵波的反常行为,他发现赵波上课时,要么无精打采的,要么就在课本上画扑克牌,精神一点也不集中。赵波的学习成绩也急剧下降,高中是关键的一个学龄段,以后能不能升入更高的学府学习或者要有所作为,必须扎扎实实地过这一个难关,而这个难关你是不容许放松的,一放松就再也不补不回来了,也许会造成终生的遗憾。
刘金高老是找赵波单独谈了好几次心,赵波都没说什么,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他也知道赵波近来老是和郑文革在一起。郑文革他刘金高是不会管他的了,刘金高也管不了他,随他去了。但赵波本质是好的,他不能看着他这样子沉沦下去。可他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说服赵波。不久,赵波自己创造了一个让刘金高点化他的机会。
郑文革他们一伙从赵波身上刮油水觉得还不过瘾。有一个晚上,郑文革和游南水、宋建设一起在一个街角蹲在那里商量着什么,郑文革说:“对,就让他去干,抓住了他也没事,他爹是武装部长。”游南水说:“他会不会干呢?”宋建设说:“文革,你去吓唬吓唬他,他肯定愿意干的。”郑文革说:“我去找他。”游南水说:“今天太晚了,他也不会出来了,明天吧。”宋建设说:“那就明天吧。”郑文革说:“宋建设,你去准备一包老鼠药。”宋建设说:“要老鼠药干什么?”郑文革说:“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他们说好了,明天晚上在茶果场外面的小树林子里集合。一只狗朝他们嗅过来,那条狗以为他们三个蹲在那里拉屎,就走过来了。郑文革说了声:“打!”他们一人摸起一块石头,朝那条不知趣的狗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那狗被砸得哇哇乱叫,瘸着一条腿夹着尾巴仓皇逃窜,他们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听见他们的笑声,一个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姑娘飞奔起来。
第二天晚上,郑文革和游南水、宋建设他们早早到了那小树林子里。远处樟树镇中学灯火通明,学生们都在教室里晚自习。应该说,樟树镇中学的学习风气还是不错的,客家人有一个传统,就是再苦也要培养孩子读书。实在读不出来,他们也没有办法。像郑文革,你就是成天把他绑在教室里,他也是坐不住的。
“怎么还没有来?”游南水着急地说。
“对呀,这小子会不会不来呢?”宋建设咕嘟了一声,他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蛇皮袋,是装尿素用的那种大塑料袋子。
“赵波不会不来吧?”游南水说,他捅了郑文革一下。月光下,郑文革的眼中有种贼亮的光芒:“他敢不来!”
宋建设说:“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郑文革说:“他要是不来的话,我去干!”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自行车的铃声。
“来了!”郑文革兴奋地说。
郑文革把赵波的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