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朋友的距离
了一眼,“不早了,你让她喝茶,晚上怎么睡?”
说着,沈晓星从茶几上拿了张请柬递给祁善。
“又有谁结婚了?”祁善有些头痛,这一两年每当她收到同龄人的红色炸弹,爸妈即便不说什么,却总会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强调:“你自己懂的,用不着我们多嘴了”。
“不是。”沈晓星替她打开请柬,说,“是你阿秀叔叔弟弟儿子的儿子百日。”
祁善简直要吐血,“妈,你直接说子翼哥儿子的百日宴可以吗?”
她忽然想起自己父母和子翼哥并不是太熟,只是因为和周启秀关系好,才与他的兄弟那边也有人情往来。换作以前,妈妈通常会直接称周子翼为“阿瓒他大堂哥”,今天这样迂回……一定是以为她和周瓒还在闹脾气,怕直接提起那个名字祁善又要不高兴了。
祁善暗笑她妈妈也太过小心,虽然昨天她回家之后确实有些不快,被晚归的父母看在眼里,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才不要被那个混账的家伙左右自己的心情。
今天她一下班就和子歉在一起,原来谈恋爱也有些累人。祁善和父母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就打算上楼洗澡。一进房,她看到了放在衣帽间门口的行李箱。
今天周瓒来过了?她房里灯还是亮着的。
祁善放下了打算把上衣从束腰半裙里扯出来的手,一个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她卧室贵妃榻上的人影被她收入眼底。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9:15。不是深夜,但也绝对不是登门拜访的好时间。
“你在这儿干吗?”祁善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但语气也好不起来。
周瓒闭着眼没有动静,他在她的地盘上倒是睡得舒展。祁善几步走过去扯下他头上的耳机,“醒醒。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来了?这么晚!”这次他总算睁开眼睛,看见了祁善,也不急着起来,用一只手支起脑袋,眉头微蹙,似有责备之意。
祁善和他说不通,“噔噔”地下了楼,一冲进客厅就埋怨道:“妈,周瓒来了你都不告诉我,还让他在我房间里。你忘了我们都几岁了?”
沈晓星刚吞下丈夫塞进她嘴里的梨,闻言差点没被噎住,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来,气不打一处来,“你朝我嚷什么?周瓒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母女俩的眼神都移向了聚精会神看电视剧的祁定。祁善发愁,她爸爸怎么说也是个知名画家,不保持仙风道骨也就罢了,平时不是穿小花格睡衣出去买早餐,就是在家里看黄金档的肥皂剧。
“哦,对,阿瓒来了。他说在楼上等你。一声不响地好几个小时,我都忘了。”
沈晓星今天单位有活动,她也是吃了晚饭后再回的家。她对祁善说:“他来了那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连我都不知道。你去问他吃饭了吗?”
祁善面孔轻微抽搐了一下,无力道:“你们怎么这样呀?现在几点了,他在我房间里。我是女的,他是男的,你们就不管管?”
“怎么管?”沈晓星一听女儿什么都赖他们就不愿意了,“他一周有三天都在我们家里吃饭,不是午饭就是晚餐。你说要我们管,是管着不让你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他呢,还是不许你们两人单独在楼上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
祁善说不过她妈妈。祁善妈妈沈晓星和冯嘉楠是几十年的闺蜜,冯嘉楠产后身体不好,沈晓星一个人的母乳喂养两个孩子,两个娃吃饱了就放在小床上并排睡着。冯嘉楠死后,沈晓星心疼周瓒,对他格外照顾,亲近更胜以往,形容是半个儿子都是往轻处说。
周瓒家从前和祁家毗邻而居了二十多年,前几年周启秀才以新的办公地点太远为由,搬离了那栋原本属于冯家的房子。周瓒早就自己出来住了,比起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