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红色的喜帖好像一团流火,坠落在我的脚边。
我一下午的时间,都蹲坐在茶几前,跟只峨眉山的猴子似的,拼贴那份被金陵撕掉的喜帖。
没有眼泪,也没有皱眉。
神奇恬淡,安然可入画。
凉生的结婚喜帖甩到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的心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感觉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天崩地裂。
我自己都奇怪自己的镇定。
我以为我会抱着金陵哭的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可我居然还能没啥事似的像只大猴子般蹲在这里贴贴补补。
一片,一片,仔细拼对,就像拼气自己碎裂掉的心脏一般。
原来,心脏碎掉了,便不会再感到疼痛。
金陵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说,姜生,你干吗要这么忍她!你是开包子铺的吗?
我低头,想了想,看着手中的喜帖,那是我爱了十七年的男生的喜帖啊,如今,它安静地躺在我的手里,明媚得像一朵花儿。我笑了一下,对金陵说,未央说我欠了她的,她爱了这个男人八年,我让她不能幸福……
金陵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说,放她的狗屁!要这么说,她还欠了你地呢!你爱了这个男人十七年,她让你不能幸福好不好!狗屁千遍是真理,你不会被她给洗脑了吧?
我抱着脑袋看着金陵,我不明白,为什么未央“放她的狗屁”,我的脑门上却要挨一记。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陵说话这么汹涌澎湃,难道这才是她隐藏多年的完全体?
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