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佛送到西
你别碰我,让我安静地在这儿待着,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你真是,我不管你了。”刘姐实在看着难受,又不能不顾孩子,咬咬牙走了。
欧杨珊觉得自己很痛,身体像被万斤石磨碾碎了,搁在铁板上烤,嗓子更是干得刺痛。
她下意识地叫:“陈文,帮我倒杯水。”
没人理睬,她难受极了,伸手去推他,身旁空荡荡的床单冰冰冷冷的。
强行睁开眼睛,她侧头去看,他的枕头被揉成个古怪的造型缩在床角,几团丝绒四散在它周围。
她想起来了,没有陈文了,没有了。挣扎着起来,脚一着地,刺痛无比,她借着晨光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了,血迹斑斑。
渴,非常的渴。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硬撑着去浴室灌了口自来水,冷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冰得她浑身发抖。她撑在洗手台上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不堪,眼睛红肿得只剩条缝,真是活生生的弃妇面孔。
她头晕目眩,耳鸣阵阵。顾不得多想,扶着墙回到卧室,摔倒在床上,埋头睡去。
陈文在门外也熬得凄惨,胡子拉碴,半睁的眼中血丝密布。
不知过了多久,对门的住户出门上班,见这阵势,吓了一跳,夫妻俩小心翼翼地顺着墙边走去外面的电梯间,压着声音聊天。
“这地上是什么啊,不会是血吧,真吓人。”
“可能是,昨晚上对门那女的光着只脚,往外推箱子,那表情才瘆人呢,我想帮忙都不敢。”
“怎么闹成这样啊?你可别管人家闲事,昨天那么大动静,那女的都没反应,你说会不会她那什么了呀?天哪!千万在家里,要不咱们得多晦气?”
陈文腾地站起来往外跑,“放屁,你他妈说什么呢你,会说人话吗?”
对方见他一副拼命的架势赶紧说:“别别,邻里邻居的,我们也是关心,没别的意思。”正说着,电梯上来了,俩人立刻溜走。
陈文被他们一搅和,更是烦躁不安。看看窗外太阳高照,按欧杨珊的作风,雷轰头上了,甩甩头发,照样上班,这都几点了,别真是气病了吧?
欧杨珊觉得自己灵魂附体到了挂在炉中烤烧的鸭子身上,四处都是炭火,动不得,逃不出。
迷乱间,听见耳边人声嘈杂,陈文怎么也变成了鸭子,扯着破锣嗓子不停地号叫?她被钩子挂着头,拎来晃去,不会真要被片了上桌吧,她晕晕乎乎地想,那可真是惨到家了。
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身体也轻松了许多,她动了动身子,身边传来报纸的沙沙声,关师兄靠过来问:“醒啦,要不要喝水?”
她想说话,可只发出些气音。
关师兄把吸管递到她嘴边,“别说话,喝点儿水先。”
“三儿,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这么作自己的么?”关师兄叹气,抽了张纸巾,帮她把嘴角的水迹擦掉,“我跟杨老刚回来就听说你住院了,老爷子非要来看你,师母那眼泪掉的。你啊,说你什么好。”
她说不出来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整得跟林妹妹似的,你平时身体挺好的啊。认识你那么久了,没病没灾的,怎么一生病就这么吓人,差点儿转肺炎。你那两个爹也差点儿打起来。”关师兄调慢了点滴,“你这是怎么弄的?脚上全是玻璃碴石头子的,肿那么高,不疼啊,你不最怕疼么?”
她想哭,怎么不疼?疼死了。
“别哭啊,千万别哭,”关师兄忙哄她,“求你了,别哭,再睡会儿吧,睡醒了,就好了。乖点儿,师母帮你熬银耳汤去了,醒了,就有的喝了。”
她闭着眼睛,电梯里同她用一样香水的红衣女子,目光凶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