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露露的卧房里跳起来。
夏君的双手依然冰凉,胸脯一颤一颤。
音乐容易使人陶醉,使人相通;渐渐地,俩人之间有股什么东西在溶化,夏君情不自禁地偎紧了雨亭。雨亭闻到她那女性的呼吸,感到醇美香甜,有点不能自持。两个人虽然跳着两步舞,但是和拥抱几乎没有了区别。忽然,夏君的身体触电般地颤抖,她把滚烫的嘴唇颤抖着凑近了雨亭的嘴唇……长久的吻,时间仿佛停止了,空间也消失了……雨亭更加拥紧她,但是又仿佛生怕捏碎了一只美丽的小瓷瓶。
这时,门铃响了。雨亭拉开门,阿毛扛着一箱啤酒走进来。
夏君走了,她裹挟着黄土地上的尘埃走了。
雨亭明白,夏君是由于情感上的失败才离开这个可爱的国度,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走的。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执拗这么倚重情感的女人。
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敢再跟有妇之夫产生亲呢的情感。”
她是一个好女人。
夏君从此杏无音讯,没有书信,没有电话,没有传真,像所有的昨日一般消失了……
雨亭复又成了靠靠细雨中的凉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不过,这种惆怅很快就被另外一个女人化解了。
这天上午,雨亭正在编辑部审稿,接到芬芳的电话:“雨亭,自从我们见面后,你为什么不邀我呢?是我太没有魅力了吗?”
“哦,不,我最近工作太忙,一直想着要跟你通电话。我手头还留着你的名片呢。”
“胡说,我没有留名片给你,我至今没有印过名片。”
雨亭知道谎言被对方揭穿,一时忘记芬芳并没有留名片给她。
“十分抱歉,我把你的呼机记在电话本上了,名字前头还画了一个三角符号,说明你是我重视的朋友。”
“你呀,大大的狡猾。”芬芳的笑声不知怎么显得较沉闷,像老太太的声音。她声音原本有点沙哑,可能她这种声音在电话中容易显得缺少魅力吧。雨亭这些天一直忙于为夏君送行,无暇顾及其它;另外,从感性出发,他也不太喜欢芬芳,觉得她多少有点装腔作势。
芬芳约雨亭当晚7时在国际艺苑二楼西餐厅吃饭,届时向他请教有关文字方面的问题。雨亭知道她是高中毕业,给他留姓名时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初中生写的。
位于灯市西口的国际艺苑为著名画家刘艺先生创办,是文人雅士常聚之处。苑内灯火辉煌,壁上多挂名人字画,古色古香,典雅古朴。
芬芳比雨亭先到,已拣了一个座位坐下。看到雨亭来了,她微微一笑。
“诗人来了,真是准时。”
雨亭坐到她对面。芬芳身穿一件黑色带白印花的连衣裙,卡着一枚紫玫瑰形的发卡,两条雪白的臂膀显得很有弹性。
“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我有个牛排和蕃茄汤就行了。”
“那不委屈你了?”芬芳眉毛一挑,翻着菜单。“不能让老师委屈了,今天我正式向你拜师,学文学。”
雨亭憨憨地说:“黄秋水可比我名气大,名师出高徒。”
“黄老师的诗太传统了,我喜欢你做的朦胧诗。”
“你怎么……读过我的诗?”
“我认识你后到书店买齐了你的著作,说实在话,我迷上了你的诗,因为它含蓄、清新。我记得有一首:
“你的记忆力很强。”雨亭道。
“因为我喜欢。凡是我喜欢的,我都记得清楚。”芬芳平视雨亭,眼睛熠熠放光。“今天我请你来,是诚心诚意拜师。我没上过大学,可是现在做生意,也需要文化。我连广告词、合同书也写不好,多是手下人起草。另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