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到了。”老庆躬腰跟他打招呼。
“幸会,幸会!”老板伸出鸡爪般的手。
“黑啤,白送,交个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菜要上冒尖,烤肉送两盘,大家图个热闹,别委屈了肚子。我这花旗门朝朋友敞开。”老板露出一脸笑纹,一排大黄牙吐出来。他附在老庆耳边问:“花姑娘的,要不要?”
老庆一挥手,“果会儿再说,快上烤肉。”
“好喽!”老板跑了出去。
烤肉端上来了,羊肉、牛肉、鹿肉、驴肉、狗肉,样样俱全。服务小姐在旁侍候,点火浇油,肉片在炒锅内盘旋,香味扑鼻。
黑啤撞黑啤,撞出满堂泡沫,撞出一屋笑声,3个朋友欢聚一堂,甚是快乐。
酒过三巡,洪强举杯道:“今儿个我请诸位来,有事相托。”
老庆已喝个小饱,有点晕乎,用酒杯一磕桌子:“为朋友两胁插刀,洪强,你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同喝!你尽管说。”
洪强缓缓说道:“穷途末路,柳暗花明,最近我想出一招,成立一个天才文艺社,挂靠在一家研究院,在东郊一家党校租了房,准备举办全国文学培训班;如今雇了几个人,已经向全国各地发了函,再过一个月就开学;每期4天,有讲课、联欢、旅游,每人交费380元,路费、住宿费、餐费自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们几位就是老师,赚点讲课费,讲讲诗歌、小说。”
“讲一次课多少钱?”老庆问。
“你就知道钱。”
“新兄弟,明算帐嘛。”
“讲一次课给300元,不算少吧。”
“凑凑合合。打车钱可得报销。”老庆道。
“我派车接送。”
雨亭道:“办班倒是个好点子,以后还可以办书画班。音乐班、舞蹈班、演员班,才能需要交流,创造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相互切磋、互相学习的环境。”洪强道:“黄秋水和飞天也是老师,黄秋水出国了,飞天今晚去电视台录节目去了,电视台要给他搞一个名人专访。”
老庆手舞足蹈地说:“有个飞天就行了,学员们一听有他,没有不愿来的,跟他合个影就有资本了。他可是当今诗坛的大红人。”
洪强道:“雨亭和黄秋水名气也不小,风格不同,有爱孙猴子的就有爱猪八戒的,各有千秋。有人爱听通俗歌曲,有人爱听西洋歌剧,有人爱唱京戏,也有人爱唱革命歌曲。”
老庆抹抹嘴,“对,还是洪哥说得有分寸。”
雨亭道:“老庆也能讲讲纪实文学,他写的人物也有一篓子了。”
洪强道:“老庆当然跑不掉。”
雨亭道:“办班要讲求质量,讲求信誉。”
洪强放下筷子,“那当然,开幕式多请点名人压阵,完了全体合影,再拍个专题片,卖录相带,又是一笔收入。开联欢会时清点北京的靓妹,让那些土者冒儿开开眼界,最后在八达岭长城会齐,瞧瞧世界四大奇迹,嘿,管叫他们一个个乖乖地把钱掏出来!”
雨亭道:“这些学员来自基层,都不容易,风尘仆仆,千里迢迢,有的可能还没来过北京,咱们可得对人家负责。”
“自然,还得留个好名声。”
老板进屋与老庆耳语一番,老庆点点头。一忽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鱼贯而入。
老庆指着洪强,“这是洪老板,财大命大造化大,刚从美国来,在纽约有大买卖,快鞠躬!”
小姐们挤眉弄眼,交头接耳,笑颜逐开,朝洪强鞠躬行礼。
老庆一揪洪强袖子,“快给钱!”
“给什么钱?”
“服务费呀。”
“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