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目的性强,情感不够专一;何况他又不甘心在那里土地上耕耘一生,他想往京城,想往更广袤的世界,他这匹白马要在更辽阔的原野上纵情驰骋。他逻辑思维胜于形象思维,表面上看他是那样情感丰富,易于幻想的浪漫青年,实际上他很有理智,是一种冷静型的男人。
穗子与他对酌,目光流盼,含情脉脉。梦雨在这眼神之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这想法一闪而过,但他掂出穗子的的确确可以有一把金钥匙的份量。
穗子向他讲起自己的身世,她根本不是上海人,而是浙江省温州地区一个农户的女儿,祖先世代为农,祖父在务农的同时跑些小生意。她姐妹9人,四岁时父母双亡,依靠大姐拉扯长大成人。为了谋生,从小和姐姐们一起卖瓜籽……穗子讲到这时,梦雨眼前依稀出现这样的情景;熙熙攘攘的乡村集市,一个小姑娘扎着红头绳,挎着一个小竹篮,篮里盛着满满的温热的瓜籽,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卖着……
“我从小就立志要发愤图强,要挣钱,只要有了经济实力,就能自立于世。”穗子的眼睛里温柔的色彩一扫而空,眼神坚毅,表情严肃,梦雨有点毛发悚然。
“我把卖瓜籽的钱一点点攒起来,买书读,买文具,刻苦读书,从小学到中学,我的功课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考大学时,我的高考成绩名列温州地区第二名。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记者这个职业,这个职业跳跃性强,可以接触任何人,在中国虽然称不上是无冕之王,但可以通天入地,又可以成为生意家之间的媒介。做广告更是轻车熟路,再加上女人的魅力,十有八九会成功。”
梦雨静静地听着,不露声色。
穗子挪动了一下臀部,呷了一口酒。
“这个社会没有钱不行,有了钱我什么都不怕!不是领导‘炒’我,而是我‘炒’领导。当然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只能称得上是小款,但是我正筹划着一个大的事业。我准备承包报社一个新闻文化公司,自任总经理,筹集一部《中国当代女杰》的大型书籍。雨,我把你当知己,你可要保密,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要报社一分钱,只租用报社两个房间;请两位大款朋友,投资20万起家,每年交报社10万,剩下的钱都是我的。一听10万,报纸的领导一个个乐开了花,他们满口答应,还以为抱了一个‘金娃娃’这些傻冒儿!他们哪里懂得这里的奥妙?给他们涮了,他们还往上漂;给他们卖了,还帮着数钱,这些书呆子!因为我工资奖金一年不过一万多元,他们不投一分钱,我工资奖金自理,每年还要交给他们十万元,他们当然美得屁颠屁颠的。可是,你算算看,我要征集100多个女企业家,每人一版交3万,两版交6万,仅毛收就得500万多元,还不算那些广告费。我再征集那些女委员、女部长、女省长、女市长,女名流,这些人不要分文,只是‘三陪’。每个女杰刊登一千字多登一些,这些女企业家何乐而不为?”
梦雨听得心花怒放,不禁赞道:“妙哉!妙哉!”
穗子激动得坐在梦雨的腿上,又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又再招聘几个精明强悍的美男子,发到全国各地去,找那些经济效益好的女企业家游说。这些‘苏秦’、‘张仪’我一不管路费,二不管伙食住宿费,哪个拉来客户,给哪个按10%提成。那些空手而归的,我一脚把他踹开。”
“高,高,实在是高!”梦雨越琢磨越觉得这个计策好,于是说道:“我也算一个吧。”
穗子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大才子,那不委屈你了,打工,跑腿,是你干的吗?”
“我不在乎,这也是我的本行。”梦雨道。
“咱们俩今后怎么合作,那得看咱们怎么发展了。”说到这里,穗子倾了倾身子,深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可没有北京户口。”梦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