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拉面头(现在她只能叫拉面头了)扒开我的手,哭丧着脸说:“讨厌,讨厌!”
“老手啊,第一时间消灭作案工具,逃跑还栽赃。”我抖开衣服,这件并不太值钱的衬衫上被写了一个红色的S,B字尚未完工,乍看像是5号球衫,十分可笑。我说:“就算我得罪你了,你也不能这么干,我就这么几件衬衫,找工作面试还指望能撑撑门面,背着个红色的SB你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太可恶了。”
拉面头说:“我还一肚子气呢,我借给小白七百块钱,到现在还没回音。你知道我五一节是怎么过的吗?身无分文,在学校里闷了四天,吃了四天的馒头。我本来想去黄山旅游的。”
我无心和她讨论这个,说:“问你,小白一直没有回来?”
“当然没有!”拉面头说。
“报警了吗?”
“报了!”
我拍了拍大腿,心想这事儿要捕娄子了。我给自己点了根烟,坐下,除了思考以外还想缓和一下气氛。拉面头果然也跟着坐下了,撇着嘴挠头,虽然没有小白的美丽动人,但这个动作颇有点可爱。我暂时原谅了她。我这个人很容易原谅别人,也很容易原谅自己。拉面头好像是和我心灵相通似的,适时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噢。”
“小白看来是真的失踪了啊。”我吐了口烟,吧嗒吧嗒玩弄着打火机。
“她失踪了,我七百块钱找谁要去?”
我叹了口气,“不带你这样的,同寝室的人失踪了,你还惦记自己的钱。”
拉面头说:“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你是白晓薇的同乡,你关心的当然是白晓薇的行踪,你要是我的男朋友,你就会比较关心我那七百块钱,对不对?”
“不对。这个假设不成立。”我心想,我要是你男朋友,我怕是脸上都会被写满SB。看这个样子,我和拉面头是没有办法讨论道德底线的问题了。
“你嘛,说白了,是量变没达到质变的境界,如果不是七百块,而是七百万呢?”拉面头露出不屑的神色。
这个假设还是不成立,我不明白这女孩为什么老是会纠缠于不成立的命题。我告诉她:“我个人对极限体验并不感兴趣。”
拉面头拍桌子说:“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有着极限体验的人。我有强迫症,很严重的,比如说有一把无关紧要的钥匙丢了,我偏要念念不忘,为之烦躁发狂。强迫症如果得不到纾解会很可怕,拿着喷漆罐头到处喷,既是发病症状,也是自我调节。发泄完了就完了。发泄的时候就是一种极限体验,所以,时间长了,思维方式也会朝那个方向靠。”
“这么说来我还是幸运的,毁了几件衣服而已,你满可以趁我睡觉的时候照我后脑勺来一下。”
“按照你上次侮辱我的言行,确实很想给你来一下。你上次太可气了。”拉面头说。
“我没有污辱过你,污辱是强奸的意思。”
“侮辱。”她在桌面上写了个“侮”字。“同音字真他妈讨厌。”
“那还不是一样吗?侮辱妇女就是这个侮,至少也是猥亵的意思。”
“讨厌!”
我也觉得同音字挺有意思的,但我没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了,还是回到正题。我说:“既然你报警了,我就等着警察来找我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我罩着小白吗?警察能放过我吗?”
拉面头冷笑道:“你算个屁。小白那点破事儿,要是警察来走访一下的话,她不给学校开除才怪。”
“等等,她哪些破事?”
“你不是罩着她吗?你能不知道?”拉面头说,“好吧,就算你不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小白是做鸡的。”
这是我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