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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人叫:“开门,是我,林明华。”

    “呀!”常弘扬急忙爬起,“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超然打开了门,林明华一见他们就哭了,两人吓了一跳:“怎么啦?别哭!”

    这一劝,林明华哭得更厉害了,常弘扬焦躁起来:“有人欺负你,我去揍他!”

    林明华抬起泪眼:“周启……周启……死了!”

    孟超然只觉脑袋如遭一棒,胸口热血上涌,整个儿呆住了。常弘扬也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孟超然喘了几口粗气,勉强笑笑:“别开玩笑了,哪有这回事!我上次见他还好好的,才一个多月。你听错了吧?”

    年轻人不习惯接受死亡,不习惯死亡的突如其来,一个劲儿地猜测着,可是心里却越来越沉。林明华摇摇头,擦了擦眼泪:“是真的。”

    “真的!”孟超然神色大变,冲动地抓住她双肩,喉头已开始哽咽,“他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淹死的。到沁河里洗澡,淹死了。”林明华抽泣着说。

    孟超然呆若木鸡,没想到那天在沁河岸上谈论河里屈死的鬼魂,竟会应在自己好朋友的身上。常弘扬拨开他的手,扶林明华坐下:“你详详细细地说说。”

    “昨天下午,我回了家,打算去找周启,我妈说他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在地里干活,跟他爸爸生了场气,说去河里洗澡,一下去就没上来。”

    “周启……周启……”

    屋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痛哭声。孟超然擦擦眼泪:“不行!我要去看他!看他!呜——”

    “我也去!”常弘扬到水盆里抹了把脸说,“我们现在就去。”

    孟超然点点头,洗了洗脸,走出屋子。门前花圃中,六月雪已经残了,风一吹,洁白的雪花片片摇落,坠入泥土。这种花分五瓣,形似五星,纯白无染,孟超然小心地折了两枝完整的花儿,递给常弘扬一枝,自己那枝插在了西装的上衣口袋上,常弘扬也插在胸口。林明华含泪瞧着。

    “走吧!”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林明华,大步离去。

    又过了沁河,望着滔滔不断的流水,孟超然心潮翻滚:沁河!沁河!还记得我离开你时说的话吗?为何你辛辛苦苦养育了我,又要带给我死亡的痛苦?为什么?想着,想着,眼泪已无声地流下。

    车上众人见他俩胸口插着白花,虽然奇怪,也没人敢问什么。车又到野桥,两人下了车,直奔周启家。虽然周启死了一个月了,想必当初也轰动全村,一些儿童和老人见他俩插着白花走向周家,远远地跟来围观,到了门前,围观者已有三四十人。

    两人还没敲门,家里人已听见动静出来察看。前面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后面是个同样年纪的男人,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子拉着那个小姑娘,一看门前这架势,一齐愣了。

    “我们是周启的同学。”孟超然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认识你,你上次来过。”那小姑娘指了指他,告诉长辈们。

    几个人一听,看见了他们胸前的白花,齐声哭了起来。周启爹擦擦眼睛,把两人让进家里。一切如旧,除了墙上风吹日晒斑驳不堪的一块白纸,完全找不到死亡的任何印记。人,是永远少了一个。

    “谁来了?谁来了?”里屋传来苍老憔悴的声音。

    周启妈忙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里屋响起咳嗽声:“吊祭启儿的?同学?我见见……我见见……呜——”哭声响起。

    “这是……周启的爷爷吗?”孟超然问。

    周启爹嗯了一声:“小启死后,他就一病不起……可怜……当了一辈子医生。”脸上也流下了眼泪。

    孟超然走进屋里,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脸颊深陷,骨瘦如柴。周启妈搬过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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