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女来这儿尽情地“色”一番,她和自己男人都累得顾不上“色”了。她的手慢慢移到他胸口,他就是不醒。她偏偏想惹惹他。突然他一下扑上来,转眼间已经把她捺在身下。
“你惹我,看我惹得起惹不起!”他咬牙切齿地亲热。
她在床上往往是让他当家的。在床上他们还可以很年轻。
等两人“色”完了,她把季枫说的话告诉了他。他马上跳下床,边穿衣服边往门外走。她也跟着这个前武警“紧急行动”,穿衣蹬鞋,一面问他到底想干吗。
“你起来干吗?睡你的。我去接待室睡,顺便盯着点儿!”他在门口弯腰拔鞋。
“就你?还盯着哪?比猪睡得还死!”她已经穿戴得差不多了,两脚塞进鞋里,一手抄起被子。
两个院子都走了一遍,什么异样也没有。棋牌室还亮着灯,说笑和搓牌的声音在夜里清晰透亮。夏之林和季枫那间标准间熄了灯,声息全无。补玉站在两个院子的连接处,看着丈夫脚步又轻又快地从季枫窗子下离开,朝她走来。
她和他走进接待室,两人并排倚在长沙发上,合盖一条棉被。她的头靠到丈夫宽宽的肩上。她问他,能出什么事?要出事就是今天夜里。会是什么事?等着吧。
补玉觉得这会儿她全听丈夫的。
不知睡了多久,补玉被狗咬的声音惊醒。似乎是自家的狗先咬的,带动起全村的狗。现在几十条狗全在咬,赛着咬。她跳起来,走到接待室门外。狗咬得她心慌。看看月色,大概是三点钟左右。她叫醒谢成梁,叫他听听,狗怎么全疯了。
谢成梁走到大门口,一摸门锁便说,有人出去了,因为大门的撞锁从里面锁上是加了保险的,那人出去后,从外面没法再加这道保险。
补玉和谢成梁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来到季枫的房间门口。门关得好好的。廊沿上的一盆月季花却滚翻到廊沿外面来了。被人撞的,而那人顾不上扶起它来。
谢成梁敞开嗓门说:“哎呀,季枫怎么把它给碰翻了?两口子又打架了?夏之林那小子真不是东西!跟媳妇动手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一个屋里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说谁他妈大半夜嚷嚷?什么素质!……
谢成梁对妻子打了个手势,让她用钥匙开门。补玉问他,半夜开客人的门不犯忌讳吗?他不理妻子,从她手里夺过那一大串钥匙,把门打开了。
里面没有人,只有一股古怪的气味。开了灯,两口子发现不仅人跑了,床上的床单,被子全跟着跑了。节能灯泡慢慢增加亮度,他们发现赤裸的席梦思床垫上有一摊血迹。古怪的味道来自人血。
补玉想到了季枫裤腿上和衣襟上的血。
“赶紧打报警电话!”谢成梁说。
“先别!……”
“要是出了人命,咱们可说不清!”
“要是真出了人命,咱们就得关门、停生意。”
夫妻俩默默站在着。谢成梁转身向门外走去,补玉又看一眼床垫上的血迹,心想,狗一定嗅到血味了。
她跟着丈夫小跑,从月光温凉的巷子跑到停车场。季枫他们的车不见了。
“这小子,看着挺斯文的,能把媳妇打成那样?!”谢成梁看着那辆车留下的空洞,抱着膀子。“你说他会拉着个打伤的媳妇去哪儿了?去急诊室?”
“伤能流那么多血?”
“我看也是。十有八九是死了。这他妈的王八蛋,让警察逮住他,要他抵命!……”
“他已经抵命了。”
谢成梁猛一扭头,看着妻子。
“恐怕抵不了,”补玉又说,“杀他一千刀都不屈。”
“你都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