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公主被王子吻醒了
“嗯?嗯……什么意思?”
“前不久它因此被雷劈了哦。”
从祁寒瞬间石化的反应看来,“毒舌”是一种家族遗传。
祁寒撑着额头默然十秒,站起身:“练球吧,明天有比赛。”
全区的羽毛球比赛,韩一一料想会遇见麦芒和祁寒,但当她看见半决赛的抽签结果时,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巧合。虽然和麦芒平时一直练着玩,但从没有动真格地对决过。如果是决赛还好说,半决赛的话,就算放水让麦芒赢了,她也未必能拿到冠军。“真是太狗血了,搞这种骨肉相残的戏码。”女生一边调整着球拍的松紧度,一边怨天尤人。
“你们俩谁是谁的骨肉?”祁寒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贫嘴,其实打从心底,他还是对这场证明两个女生水平高低的比赛抱有一定期待。
“这还看不出来么。我觉得我真是超像她老妈,因为习惯于给她收拾烂摊子,导致青春期直接被更年期取代了。”
韩一一望着抱着三罐可乐从远处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活力少女麦芒,内心涌起了沧桑感。
“谁让你瞎操心?收拾什么啊,在她身边的这些受害者个个自愈能力都像小强似的。”祁寒从麦芒手里接过可乐,打开拉环,立竿见影被喷了一脸一身。等他抬起头,发现韩一一的那瓶放在椅子上没开,而麦芒自己因为动作迟缓而吸取了前车之鉴停下来。
始作俑者正无比惋惜地看着他:“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男生放下内容物只剩一半的饮料罐,对韩一一说:“好比这种情况下,除了一边去水龙头前冲凉一边骂自己愚蠢,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家伙,你根本就没法收拾。”
在他离开后,麦芒仍没有搞清“这个家伙”的所指,她只是发现了别的问题:“他刚才那个表情好像似曾相识。”
“许藤迁。”韩一一连一个字也懒得多提示。
“啊,是了。他们还真是蛮像的,经常有那种像是被甩饼击中脸部之后的喜感表情。”
韩一一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
比赛刚开始时,韩一一接近于一种没睡醒的状态,一连失掉三个球后她才意识到麦芒六亲不认般的认真。换发球后,她迅速进入状态,连眼神也变得警觉。看台上呷着饮料的祁寒略带欣赏地扬了扬眉毛。
同学两年朋友三年,这是祁寒第一次见她在球场上积极地跑动,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她麻木又慵懒的做派,看见她跃动着马尾辫准确无误地接球反击,就觉得这是个按照程序设定运行的人偶,没什么真实感。
或许平时看见的她才是人偶呢?这想法像爆米花一样在祁寒心里突然膨胀炸开,使他喝饮料的动作滞了一下。
懒散是她与生俱来的缺点,但麻木并不是,在和秦洲分手之前她显然是个比现在有趣十倍的女孩,说话风趣,慷慨大方,偶尔的迟钝也不会让人厌烦,对打扮的上心程度在人们对漂亮姑娘的容忍范围之内,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是个优等生,却很招秦洲这类问题少年喜欢的原因。可惜,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压抑之后,这些闪光点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
麦芒是她唯一的避难所,祁寒想象不出麦芒是怎么做到的。
“解决烦恼的办法?”麦芒用球拍撑住下颌,若有所思,“大前天晚上她打电话跟我抱怨了十来分钟,说她烦透了班里女生间的勾心斗角。这算烦恼吗?”
祁寒使劲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好像没安慰她。只是也跟她交流了一下我的烦恼。”
“那是什么呢?”
“关于频繁地震啊,反常气温啊,世界末日之类的,最后她就匆匆挂掉电话去列截止到2012年的人生计划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