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两位大媒
家只有这个女儿,小妻也疼爱得了不得,小弟拟看一看小妻的意见如何,三日之后,可以听弟的回音。”
李有成道:“哎哟,那不是这消息靠不住了吗?”
田令谋道:“三天也不算多。可是我是个行路之人,三天期限,成了也罢。若是不成呢,这三天太无所谓了。”
祝公远点了一点头,又拱手作了几回揖。因道:“根据二公之为人,说的话,没有不相信的。以公远而论,当然唯命是从。可是小妻是个女人,又只生了这个女,若就是这样一笔将她抹煞,这样议论,小弟也不好开口。”说着话,站起来,又作了一个揖道:“愿二公明以教我。”
二人连忙还揖,大家坐下。
李有成道:“这样说,祝君是没有什么话了。照着平常而论,也似乎应当通过安人。这样吧,我们两人就此闲谈,祝君可以告便。”
田令谋道:“好,就依了有成兄。我还可以告诉公远君,马子明兄,论起家财来,这几县可称首富。凡是尊嫂令媛觉得马子明兄所可办到的,只管说,在纳礼时候,一定叫马家努力为之。这件事,祝君虽不曾对我说,我们也非常明白呀!”说毕,又打了个哈哈。
祝公远道:“既然二公许我暂时告便,我也不客气了。二公不一定在这里等候,小弟家中有一小园,可以在里面散步散步。”
二人都答应了好。祝公远起身告辞,自向里面屋子里头来,滕氏正靠窗户坐着,见丈夫高高兴兴进了房间。便道:“客都走了吗?”
祝公远道:“大远的路,刚刚来,哪里就走了。恭喜安人,贺喜安人啦!”站住脚,奉上一揖。
腾氏道:“什么喜讯?看你乐成这个样子。”
祝公远道:“二位不辞远道,特地到我家来,你猜,是干什么来的?”
滕氏道:“不知道呀!”
祝公远道:“是为英台作媒来的。”
滕氏道:“哦!作媒来的,哪一家呢?”
祝公远道:“是马子明太守家。他家有一个大儿子,名叫文才,今天二十二岁,特意请二公前来作伐。只看二位作这样大的官,这个媒人非同等闲啦。”
滕氏道:“这马太守家,颇是有名。不过男孩子我二人都没有见过,似乎应当看看。再说,他家既很有钱,现今还在念书,应当带两篇文章来看看才是呀。”
祝公远道:“你这话,都和我说的一样。一定转告二公。除比以外,你没什么话要说了吗?”
滕氏道:“还有呀!我家英台现在肚子里真装满了书。差不多的人,她不会放在眼里的。似乎应当问她一问。还有,讨回文章来,也应当让她过目。”
祝公远进来,就在滕氏邻近一张方几上坐了。这时突然站起来,红着脸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从前英台要上杭州去念书,我是不答应的。后来七说八说,我答应了,你想想看,这三年以来,我两人担惊受怕,还在小处吗?再遇到出阁这件大事,我们又从哪一点上不想她过得去。你想,马家这样的人家,真是打灯笼也寻找不出来的,岂能放过?何况这两位大媒人,又是两位大官,哪里去找。你再要事先征求认可,实在太麻烦了。照说呢,她也没有什么不认可的,你想,还有第二家马家吗?所以我认为事先无征求她同意的道理。”
滕氏见丈夫说得振振有辞,家里有客呢,也不宜过于争执。好在也不是一天就能说妥的。便道:“马家是有名声的,我知道。但是他的大孩子,总以为要像个人样,不能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那就把钱堆成山,让英台嫁过去,英台也是不会乐意的吧?还有那文稿,我是无所谓,可是英台就成了自己的性命,那也非拿来看不可。”
祝公远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这两句话吗?这个我已经知道,还